周且舒手腕一转,推着付云行先去了洗手间,“你先洗,洗完来念,我去挑一本书。”
“好吧我先去洗。”付云行转去了洗手间,先洗洗也行,省得等会儿水声把睡眠浅的人又吵醒了。
付云行被凉水一激,精神稍稍好了点,洗完出来,周且舒正靠坐在床头,他接过周且舒手里的书,靠在人边上,看清书名,“《皮囊》,睡觉前读读不错。”
“嗯。”周且舒应着,将靠在身边的人揽进怀里。
付云行翻开书看着章节名字,没留神周且舒的动作,“想听哪一章?”
周且舒跟付云行一起看着,“《海是藏不住的》,这一章节。”
“好,”付云行稍微调整了下姿势,缓声念道,“‘我六岁的时候,才第一次看到海。虽然,我是海的孩子,而且我的父亲,就曾是一名海员……’”
付云行的声音平和暖润,低低的,念起书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徐缓的风,拂面而来,仿佛是三月三初开的白梨花,清淡柔和又明丽,让周且舒想把这个声音和这个声音的主人全都据为己有。
“‘……海是藏不住的。父亲因为自己曾经的伤痛和自以为对我的爱护,硬是要掩饰……’
“‘……海藏不住,也圈不住。对待海最好的方法,就是让每个人自己去寻找到和它相处的方式……’”
付云行的声音越来越低,断断续续的,短短的章节还没念完就没了声响。
书还在付云行手里,实际上是周且舒的手托着,不然早倒了,周且舒把余下的两段看完,又等了几分钟,等人睡得熟了点才把书拿开,小心地揽着人躺好,关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