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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茹低着头,诺诺地,“女儿做错了事情,特来向父亲请罪,父亲要打要罚,女儿毫无怨言。”

“说来听听。”

唐月茹沉默,脸色越发难堪,陈奶娘扑通扑通的磕头,头上有了血迹,语速极快地说道:“都是奴婢的错,夫人出事是奴婢做下的。奴婢贿赂了养马人,又勾结了外人,害了主母……”接着奶娘如暴雨流朱一般重复了一遍事情经过。她把她因为嫉妒季盈受宠,而损害了唐月茹的地位,导致小姐经常在夜里哭泣,她看不下去所以动手的原因说出来。又把她如何行动,找了哪些人,派谁去的,如何做的,最后花了多少钱都说出来。这些和唐进得到的报告都能对的上。

“我是针对五小姐,没想到害了夫人,老奴罪该万死。但这一切小姐都是不知情的,是我背着小姐做的。老爷,自从五小姐回来后这府里已经没有我们三小姐的地位了,老奴恨啊。老奴从小照顾三小姐,不忍心看到小姐这样辛苦,我一时糊涂做下了这些事。可是,可是小姐她,她是无辜的啊!老爷千万不要迁怒小姐,小姐一心为了老爷和夫人,她难啊。”奶娘陈氏泪水连连,又一个劲的猛磕头,一个劲的求饶。

唐进神色没有丝毫震动,却看着唐月茹,唐月茹缓缓下跪。

“女儿管束不严,纵容奴婢行凶……我的乳娘做下错事,虽是一心为我,但却对妹妹不公,又导致母亲受伤,这等严酷的后果,我愿意和奶娘一同承担,父亲要打要罚,女儿毫无怨言,一切都是女儿咎由自取。就算,就算……”她哽咽起来,泪珠儿坠落,楚楚可怜,“就算父亲不要女儿了,女儿也无话可说。只求,只求父亲饶了奶娘一命。”她以头磕地,行匍匐大礼。

唐进见她这一番表演,只觉得完美。他虽不信,但却找不出这话里的漏洞,那陈嬷嬷把证据也给说出来,暗合他查出来的事实。但唐月茹真的就清白无瑕,没有参与其中吗?

未必。

他定定地审视自己的女儿,在心中评估着这件事要如何处置。

奶娘见老爷不说话,小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突然站起来,“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老奴这就赔罪。”言罢一头撞向桌案。

唐月茹尖叫着起身,“不,不要,奶娘!”

但却晚了一步,奶娘头撞到了桌案,头破血流,没了气息。

唐进似乎也被奶娘的激烈吓住了,过了片刻才让下人们进来,收拾残局。唐月茹抱着奶娘的尸身不放手,哭喊着要大夫过来,哭着哭着也昏了过去。

唐进叹息道:“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来人,把小姐扶回院子,找大夫过来看看。”

他又叫来管家:“派人把陈氏安葬。这件事先不要惊动夫人。书房的奴才们都给我看好了。”

管家点头称是,又道:“大少爷来了。”

唐进揉揉额头,“让他去偏厅。把这里多扫几遍,冲洗干净。”

第20章

唐欣茹是第一个感受到府里气氛变化的人。

唐月茹被禁足了,她院子里的丫鬟除了贴身的都被换了,而且她的奶娘死了。这件事在府里被悄悄议论,传言纷纷,大家都说是三小姐的奶娘犯了错,三小姐为了给奶娘求情惹怒了老爷,被惩罚了。

唐欣茹才不信,她深知这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流言,为了给唐月茹遮羞。唐月茹肯定和马车失控有关,但她去问了大哥。

大哥则一脸晦气地让她别多管闲事,有空多去母亲那侍疾。唐欣茹不敢去找父亲,在母亲唐夫人这边旁敲侧击。

然而唐夫人却无奈地说道:“欣茹,这件事你爹已经下了禁令,就此了结。你就不要再问了。”

唐欣茹脱口而出,“她犯了这么大的错,父亲只罚她禁足,父亲偏心。明明她不是亲的……”

“欣茹!”唐夫人呵斥她,“少胡说八道。”这个女儿怎么也左了性子,她呼吸急促起来,唐欣茹见状息了声,但神色依旧忿忿不平。从小就是这样,唐月茹压她一头,明明她才是姐姐,明明她才是唐家亲生的千金小姐。然而长辈们总是疼唐月茹,她犯了错就轻而易举的接过去。

唐夫人让女儿坐在自己床边,闭上了眼睛想起唐进说起的调查结果,又说唐月茹心机深沉处事果决,带着一丝阴狠,的确是入宫争宠的好料子。她不敢置信,但唐进把证据摆在了她的面前,不由她不信。

唐夫人当即纠结万分,还有后怕,最后说要把她送走,不能留这个祸害在家中。但她没多久又舍不得了,说送去乡下庄子里磨一下性情。唐进拒绝了,再次提出要送她入宫的话题。

唐月茹低着头,诺诺地,“女儿做错了事情,特来向父亲请罪,父亲要打要罚,女儿毫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