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着,但唐夫人可没有一点嫌弃的模样。张嬷嬷就笑着,唐夫人摆摆手,“你把帖子给了月茹,她有什么说法?”
“三小姐很激动,哭着说对不起母亲,她一直在悔恨抄了许多佛经,这是三小姐给我的。”张嬷嬷把厚厚的几本佛经递给唐夫人。
唐夫人翻了翻,叹息:“这孩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能看得出这佛经是用了心的,“收起来吧,明个金楼来打首饰,让三小姐也出来选一选。”
“是。”张嬷嬷扶着唐夫人起身,去了长廊内走走,说着趣事。张嬷嬷说道刚才季盈穿的那蹴鞠服很特别。唐夫人说是季盈自己改装的,刚才还给她炫耀来着。还说季盈说着等她手臂好了,带她一起看大哥的蹴鞠比赛。
“那五小姐定能夺冠。”张嬷嬷道。
她猜错了。
季盈没夺冠,刚上场就被判了违规,然后被裁判罚下场了。
现在正在后补席上咬牙切齿。
对面那个女孩子绝对是故意的——故意伸出脚绊她,引她犯规。哪里来的这个小姑娘,忒阴险。季盈闷闷不乐,范思敏在观众席朝她挥手。
季盈走过去,范思敏大声道:“看我姐厉害吧,让你加入我姐姐那队,你不听,现在吃苦头了吧?”
季盈忽略她的洋洋得意,问道:“那个卷发的就是那个黄衣服的姑娘是谁啊?”
范思敏摇头,“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我姐新认识的人。这不是冉汀没时间参加这场蹴鞠,我姐临时找来救场的。”
“冉汀姐很忙吗?”季盈眼光循着唐业成奔跑,随口问道:“还有你最近怎么老请假,我都没搭档了。”范思敏坐在她后排,正巧都没同桌,所以平常都是两人一组行动。范思敏却有十几天没有去学堂了。
“你附耳过来。”范思敏神神秘秘的,“我娘最近在忙着誉王妃的月宴没空管我,所以我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季盈见她表情神秘,似乎还有炫耀之意,便随着她的意思问下去,“什么事?”
“我姐姐的终身大事。”她拉着季盈出了蹴鞠场,“谢景温你知道吧?他被我姐姐看上了,但这人不识趣,我作为军师当然要出马了。”
季盈表示惊讶,“咱思琪姐不喜欢文弱书生吧?”谢景温那款是典型的书生,还是阴险有城府那挂的。范思琪会喜欢这种?范思琪可是女中豪杰,曾经放言要找两三个清白赘婿在家支撑门户的。
“这我哪知道。”范思敏是个爱姐狂魔,她姐不可能有错,所以做得一切决定都是对的,“你回去问问你三姐,她和谢安石交好,谢安石又是谢景温的弟弟,肯定知道他喜好。我也不让你白帮忙,以后你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季盈疯狂摇头,“我不掺和这个。谢家兄弟我看着就怕。”她死活不答应,范思敏生气了,撅着小嘴走了。季盈又回到后补席,却见旁边坐了一个人,宴方元。
宴方元换上了蹴鞠服,手脚裤脚都已经挽起来,鞋子换上了草鞋。见到季盈回来,和她打招呼,并把水壶递给她,“干净的,温茶水。”
“你来了,事情解决了?”宴方元还是他们队主力,开场前一天请假说家中有事来不了,所以唐业成要一个人打全场,而且还拉着季盈上场打替补。
宴方元点头,见季盈不接水把水壶又拿回来,放在手边位子上,然后起来活动身体,季盈道:“你主意左前方的那个前锋的那个姑娘,她有点邪门。”
“谢谢。”宴方元见这太阳,又见季盈已经晒红的脸,指了指放在后面箱子内的遮阳伞:“宴某带来的,唐姑娘不嫌弃可以遮一下。”说着他就上场替换唐业成下来休息。
这人还真细心,季盈没客气拿出了纸伞,遮住来自右边的一抹阳光,唐业成下场后咕噜噜地就把水壶里的水喝光了,“好妹妹,再去给我弄一壶过来。”
季盈嫌弃他臭汗淋漓地,在观众席上找到了哥哥的小厮,吩咐他去了,自己也离他远一点,“大哥,我还能上场吧,你去和裁判说说,下半场让我上,不然我就回去。”
唐业成休息了一会儿,人命地去找裁判,回来对季盈说:“可以了,下半场你替子然半个时辰守着风流眼。”
他说着看向赛场,宴方元拿下了两分,但这比范思琪那边还少了五分。范思琪找来个那个姑娘的确厉害,而且擅长使阴招,方才他也差点中招。
“要是冉汀在就好了。”唐业成郁闷,“我是打听着她来,才舔着脸和范思琪混,她倒好又不来了,害我白跑一场。”
听着这没出息的话,季盈偷笑出声。心底倒是对唐业成多了一层同情,唐业成追着冉汀姐姐跑,但她感觉冉汀好像对唐业成一点都不感冒,甚至还带着一点嫌弃。不过这和她没关系啦,哥哥喜欢就好啦。
话是这样说着,但唐夫人可没有一点嫌弃的模样。张嬷嬷就笑着,唐夫人摆摆手,“你把帖子给了月茹,她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