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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近来见到她就皱眉,说两家已经约定好了,等四妹一出嫁,就会给她们合八字商议婚期,等及笄礼后就定亲。

唐欣茹气炸了——越发厌恶季盈和唐月茹。可是唐月茹被软禁她见不到,而季盈却毫发无伤地在她眼前晃荡着,她想要不是因为季盈,她也不会去那个地方遇到这些倒霉事。还是怀疑季盈事先知道什么,故意引着她入瓮的。不然为何她还得了好,要恢复了真正身份,而自己和唐月茹都到了霉呢。

她阴阳怪气地,看着唐启茹这婚事也觉得厌烦了,索性这几日又是簪花会,便一门心思扎进去,每日早出晚归,在外出风头,不想见府里众人。

她运气不错,今年簪花会她没有强有力的竞争对手,拔得了头筹。心情好了许多,还特地结识了之前只和唐月茹玩得朋友。

这些人纷纷问唐月茹怎么不出来应酬了,她按照唐夫人给的统一借口生病了要静养。然后又暗示性地说着唐月茹今非昔比了。

惹得有心人有所猜测。

唐月茹心底便得意起来,自己终究会成为皖南第一人。唐月茹这行为当然会让唐夫人不满,她现在忙得分/身乏术。

唐启茹的夫家派人纳征下聘,唐府这边要招待着,还要准备婚宴那天的来宾所用的宴食,还有一些迎来送的礼单。唐启茹要出嫁还要准备陪房,收验嫁妆,布置新房等等。唐启茹是新娘子自然是不能劳累的,唐业成科考在即也不能耽搁,好在季盈能够帮一点忙,招待着男方来人,也让唐夫人得以喘息。

如此衬托之下,便对唐欣茹越发不满,想起老夫人的敲打,这日唐欣茹又要外出,被唐夫人给叫住了。

“三日后就是你四妹妹的吉日,这几日你就不要外出了,在家多陪陪你妹妹,也帮着娘处理一些事情。”

唐欣茹不愿意,唐夫人强硬起来,这个女儿怎么越大心眼越不够用?她压着唐欣茹回了府,把验收嫁妆的事交给了她。

六月二十七,宜纳采,嫁娶。

这一日唐启茹出嫁,浩浩荡荡地送亲仪式从唐府出发。唐业成作为新娘子长兄送嫁出发,把新娘子送到皖南海河港道口,在那里男方用船接应。

唐府吹吹打打的。唐启茹在房内和众姐妹告别。季盈挺不舍的,在唐府里也只有唐启茹认认真真和她做姐妹的。她这么小就要嫁人,真难受。

唐启茹脸红扑扑的,小姐妹们来了很多,给她添妆。季盈比较实惠,把唐夫人给她的一套头面给了唐启茹,还嘱咐她要写信。因为她是远嫁京城,回门可能要回唐曲那里了。

季盈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在见到唐启茹,有些伤感。唐启茹拉着她的手落下了泪,之后擦干盖上了红盖头去拜别了祖母和父母,被唐业成送上了花轿。

然后一行人吹吹打打的远去。

唐欣茹见季盈还在门口站着,嘴角一撇,“自作多情。”她喊了一声,“众多宾客还等着招待呢,五妹。”

一连三日,唐府大宴宾客。

这一切结束后,唐夫人在屋内躺了一天才缓过劲来,感慨着嫁女儿都这样累,要是娶儿媳妇她该撑不住了。这样想着要早点把两个女儿教好,让她们管家,以后也能帮忙。

季盈在婚宴结束后又去学堂读书,这学业不能耽搁,但唐欣茹却不能放任她了。于是唐夫人不允许她在外出而是要求唐欣茹和她一起学着管家。

唐进在婚礼结束后也终于能空出时间来处理唐月茹了。唐月茹在唐启茹出嫁那天短暂地被嬷嬷带出来见了人,证明她还活着,之后又被关进了自己的屋子里。

当嬷嬷又把她的房间门关上的时候,她哭着恳求说自己错了,但房门依旧无情的关上了。她扑过去哭喊着,祈求着,嗓子都哑了,却无人回应她。

听着外面锣鼓喧嚣,喜庆的音乐声,她像一团烂泥一般瘫软在地上,手扒着门缝,失声痛哭。

这回她终于意识到她做错了,唐家要放弃她了。

她害怕了。

她会被怎样对待?从那天季盈和她谈完话离开后,她就后悔了,她后悔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只是当时她听到唐欣茹要嫁给江信之实在是太震惊太嫉妒了。她那一刻脑海里全是梦境中前世今生对江信之的执念,让她难以自持无法抑制心中的恨意。

她不知道唐欣茹知道了事情始末,但仍旧厌恶季盈。因为她被父母安排着要嫁去王家——王都指挥府家那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王滕新可是比他大哥还有名气的纨绔,虽说读书还行,但是长得确实雄壮。她不喜欢这样的人,知道后闹了一次,被唐进收拾了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