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考试结束,唐夫人焦急地等待着家书,可是到了八月底也没有一封信过来,倒是姑祖母来了两封信,说一切都好。
唐夫人嗔道:“这孩子忙得都忘了写信回来。”
季盈却嘀咕道,没给老娘写,肯定给冉汀姐写了。
季盈猜的没错,唐业成寄出了信后就一直盼望着收到回信,但宴方元告诉他,这信件往来最快也要三四天,那个时候他们可能正在考场考最后一场考试。
今日就不要去等回信了,还是温书靠谱。唐业成被管着倒也没有不耐烦,发发牢骚后坐下温书,没多久他开始打哈欠打喷嚏。
宴方元皱眉,这人昨日夜凉如水的时候说门外有蛐蛐,非要起床去捉。他放下手里的书出去了一趟,一个时辰后唐业成的书童就端来一碗姜汁梨水放在了唐业成书案上。
唐业成顶着宴方元的目光,一口闷了,但到了夜里还是发起了烧。长随找来大夫,开了药,灌下去,烧退了,但人依旧没精神。
这状态如何去考试。唐业成心里着急,他知道这次考试对他很重要,心里一急头就更痛了。过了两日依旧昏昏沉沉的,后来找来大夫要求他下猛药,同时书童不知道从哪给他弄来一枚药丸,说是可以提神的。眼看明日要上考场,唐业成毫不犹豫地吞下了药丸。
宴方元进来只见到他吞了药丸后喝水,见那书童退下去,他叹口气,“你姑祖母派人送来了药材。你感觉怎样?”
唐业成尝试着提高士气,“放心,我睡一觉,明早定精神百倍。”
明天醒来,唐业成感觉自己头脑清明,心里觉得那个药丸果然厉害,与宴方元一起进了考场。可是考到一半的时候他腹痛无比,剧烈的要撕裂他的五脏六腑似的。他哀嚎出声,咬牙写卷子,然后眼前一黑,笔下晕染开来,倒了下去。
扑通一声,看守考场的士兵过来,查看他声息,把他拖了出去。
在外等候的长随和书童吓傻了,急忙抬起唐业成去了医馆。宴方元出来,得知后立刻赶去了医馆,唐业成还没有醒过来,大夫说是中了/毒,不过不要紧,他已经解了毒,回去养着就行。
长随慌了头,还是宴方元让人去通知唐家姑母,唐家姑母急忙来人把唐业成接回府,然后又去找全城大夫来救治。
书童吓得不行,想到那枚药丸,直觉做错了事情,急忙求饶说药丸是在街市口买的,哪想到是毒药,他不是要害大少爷。
等唐业成醒来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死里逃生,他苦笑道:“考试完了。”
宴方元一时间也无法安慰他,他把从家里来的信件拿给他,便出去了。唐业成这身体一时半会也不能返程。他便去书铺抄书,和一些学子交流。
乡试要十月中旬放榜,长久待在省府不现实。唐业成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一旦身体能动,也不顾姑祖母阻拦,强行要上路返乡回家。
唐夫人接到姑母的信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儿子中/毒?她心扑腾扑腾跳,脑海里突然想起唐月茹的话,说唐业成有血光之灾性命之忧,这算不算?
她急忙让张嬷嬷扶着自己去了唐月茹的院子。
唐月茹前阵子病得要死了,被唐夫人找来的大夫用重药又救了回来,唐进还特地来找她谈过一次话,她有了生机。见到唐夫人如此追问她那句话的意思。
她心底笑了,眼里闪过浓浓生机和希冀。她从梦中得到就知道唐业成这次考试不顺,吃错了东西中毒的事情,却一直不明说,暗示唐夫人,就是等着这一刻。
果然,唐夫人最疼爱的仍旧是大儿子唐业成,她装作很关心的模样问唐业成情况,接着皱着眉头挑拨,说她曾经在凌云峰遇到一位高人,那高人说唐府有孽障,会吸取别人的运势。这次唐业成中毒大病就是被克制住了。
她最后直言说那孽障就是季盈,还让唐夫人想想是不是一切从季盈来了开始变了。她也好,二姐也好,大哥也好都会被季盈克制住,不得善终。
这样的挑拨让张嬷嬷呵斥她,但她一看唐夫人脸色,心里却打了突。夫人最是信鬼神之说,平日里红白喜事迎来送往都要算卦。每逢初一十五还会去上香求佛。该不会真的信这挑拨了吧?她皱着眉头想劝说两句,唐夫人却转身离开。
回去后,她立刻派了找了管家来,要求他把唐进找回来,同时开始写信让下人亲自跑一趟省府。之后她对张嬷嬷道:“等会儿老爷过来,你一五一十的把三小姐的话复述出来。”
张嬷嬷拿不准唐夫人的意思,唐夫人抬眸静静地:“月茹这孩子心思不适合留在家里了。”她得到消息后是慌忙的去了唐月茹那里想询问她是如何知道的,但是她眼神闪烁地说了一些事实而非的话,唐夫人就知道她定然是心有隐瞒,这挑拨的话的确有用处,让她对季盈有了龃龉,但她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等考试结束,唐夫人焦急地等待着家书,可是到了八月底也没有一封信过来,倒是姑祖母来了两封信,说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