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做了什么噩梦,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混蛋,这会瑟瑟发抖的模样却好比冰窟里捞出来的鹌鹑,男人暗哑的悲啼比少女梨花带雨的哭泣更招人疼。
“师弟?”柳言卿想把他叫醒,但没起到效果。
他只好换了个叫法,尝试着喊:“阿越?”
吴越好了一些,下意识寻求温暖,搂住师兄的腰肢便不肯放。
力度之大,几欲将其箍断。
柳言卿疼得龇牙咧嘴,论蛮力,他绝对无法和这混蛋较量。在施咒给他点教训和以德服人之间踟蹰良久,终是心软选了后者。
哎……仔细回想,也没哪次动真格揍过他。
柳言卿无奈捋着师弟健硕的背脊,感觉自己像个含辛茹苦的老妈子,只剩哄好孩子一条路可走。
吴越闹觉闹了好一会,脑袋扎在师兄怀里不肯出来。直到他浑身的肌肉逐渐放松,蜷缩的双腿变得松弛,才算从可怕的梦魇里挣脱。
“阿越?”铁臂的禁锢堪比上刑,柳言卿不胜腰力,抓住机会又喊了一次。
这次吴越醒得比较轻松,在半睡半醒之间应声:“嗯?”
意识到自己险些把师兄折断,他自觉调整了姿势,让两个人都能舒服些。
柳言卿痛苦扶腰,不忘关心:“做噩梦了?”
“嗯。”吴越点头,大手探过来,懂事的握住他遭了大罪的腰。
按摩师非常专业,跟柳言卿自己瞎揉的那几下不可同日而语。他感受腰窝处惬意的指法,于是生出一丝这小子还算懂事的熨帖,两颗脑袋凑到一起酥酥软软的耳语:“梦到师父了?”
“可能是太想他了吧。”吴越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