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对不起啊……”屏退耳目,四下无人,柳言卿怯生生凑到吴越身后,揪了一下他的袍角,委屈控诉:“你不是说不生我气的么?”
吴越冷笑:“师兄又知道我在气什么?”
“肯定是网罗的事呗,它毕竟跟你有血仇。”柳言卿心虚努嘴:“所以我让你别问啊,知道我跟它搞在一起肯定要生气。”
“不关网罗的事!”吴越愤然回头:“我是气师兄对姓杜的态度!”
师弟气得吐血,师兄却一脸懵懂,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问:“我对他怎么了?”
“师兄对他开的那些条件,样样砸在人心坎上……”吴越咬牙切齿,极尽讽刺:“真是蛊惑人心的高手啊!”
“那也没办法,”柳言卿摆事实讲道理:“我回去就得装残废,总不能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进家门就穿帮吧?”
吴越的呼吸更加粗重,像囚笼中的困兽找不到出口。
就因为你样样占理,我才会这么气啊!
“好啦……”
吴越愁得很,又不知他到底在气些什么,干脆一不二不休,牙一咬心一横——投怀送抱!
病人还来不及练出强健的筋骨,撞在怀里是软的。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师兄主动亲近他。
吴越下意识揽住,再一恍惚就失去了闹脾气的立场。
“我知道肯定是网罗的事惹你生气了,”柳言卿一味瞎猜,自说自话:“本来想一直瞒着你的,到死都不说,可这才几天啊,就玩砸了。”
“真不是……”吴越沉溺在陌生的温存中,语调跟身体一起放软:“其实今日师兄本不必站出来,是杜子腾使了昏招,你为了救人才……”
否则大半个七星斋,以及数以万计的城中百姓,都会成为网罗的下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