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冷脸找了条不甚柔滑的帕子,瞎揩一气,比一刻钟前哄师兄的态度粗暴百倍不止。
柳言卿追问:“苏阁主怎么了?”
苏小满哭哭啼啼开始说:“你们被邪祟掳走了,柳楼主上门要交代,结果当场吵起来……”
“柳楼主走时扬言要发动仙门百家掘地三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誓要戳穿九璀阁的阴谋。我劝阁主一齐出力,只要能找到你们,总能洗刷冤屈。”
“可是……阁主却说,”少女又有恸哭的征兆,吴越手持半干不湿的帕子严阵以待,“说锁月楼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一切都是你们的陷阱!柳公子每次一登门就出岔子,一切都是你们演练好的,根本没必要找!”
柳言卿冷冷听着,暗道苏清冷勾结魔修觊觎内丹,自己心里有鬼,当然不敢刨根问底。这套说辞倒能自圆其说。
“我与阁主说你们都是好人,还救过我的命,绝不会做这样的事,可阁主不听……还凶我……”苏小满再度嚎开:“阁主以前从来没有凶过我呜呜呜……”
柳言卿急着劝慰,吴越忙着擦泪,哥俩忙得不亦乐乎。
原来她伤心的症结在此处,真是个没长大的丫头。别人肚子里已经修炼出那么多弯弯绕绕,肠子都成精了,女主角却只关心谁凶了她。
“那苏小姐呢,”柳言卿又问:“你们那样亲近,她又怎么惹你了?”
“表姐最坏了!”提起苏浅,小满义愤填膺:“前脚说了一堆我不懂的大道理,说柳公子是她未来的夫婿,不许我肖想。后脚阁主逼她退婚,她竟低头默许。”
小满咋咋呼呼:“这哪是喜欢的样子?喜欢不就应该排除万难在一起么?”
“没错。”吴越破天荒同意她的观点,又因不合时宜的煽风点火挨了柳言卿一记白眼。
“然后呢,”柳言卿平心静气的问:“你就为这事离家出走了?”
“不止呢!”小满脾气没撒完,继续滔滔不绝:“我见阁主不讲道理,表姐又不抗争,当场斥责他们柳公子生死未卜,他们便一个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想的都是独善其身的招数——”
她豪气的拍一把胸脯,碰到伤口也咬牙没破功,吐出石破天惊的一句:“表姐不嫁我嫁!柳公子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九璀阁责无旁贷,我愿为柳公子守寡!”
柳言卿被她雷得里嫩外焦,简直不敢想象那场面,冷嗖嗖反问:“苏阁主非常生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