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吴越忍痛回答:“气不过他们作恶多端,害师兄受难,还能恬不知耻受众人的敬仰和膜拜。”
“那现在呢?”柳言卿立于山巅,俯瞰仙门弟子狼狈的逃窜,互相踩踏,不知冤魂几多。而曾经支撑他们的两根脊梁,就在脚边喘息蠕动,断得彻底。
他指着这幅末世图景质问吴越:“仙门的信仰塌了,以后会乱成什么样子,你想过吗?”
“没想过,”吴越坦率摇头,不怕死的靠近,委屈剖白:“我真的只是想替师兄出这口恶气罢了。”
柳言卿气到无力,就快被他感动了。
怎么会那么聪明,又那么傻?
“师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吴越斗胆去牵他的手,污血在指缝里交融:“我答应了很快就去陪你,又岂会留恋这些?”
他挂着伤苦苦哀求,模样像极了遇人不淑的家犬,哪怕被揍得遍体鳞伤,还执意在主人面前摇尾巴邀宠:“你知道的……我一直看不起仙门里那些斯文败类,哪里有空为他们花心思。”
“师兄,师兄……”
他唤了一声又一声,要把人骨头磨软,心尖熬酥:“我喜欢的只有你啊……”
柳言卿心神恍惚,怔愣挤出一句醋话:“既然喜欢我,又为何要娶苏浅?”
“我没有!”吴越争辩:“那只是因为需要……因为形势所迫。”
柳言卿并不了解各中细节,他看着苏浅并不安宁的睡颜,心道她大概就是个苦情角色,无论剧情怎么歪,注定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想起穿越时帮女神逆天改命的野心,携苏浅归隐山林的初衷,他不禁质问:“那女孩子的名节就不重要么!红绸挂上了,宾客也来齐了,你要苏浅日后怎么嫁人?”
“师兄!”吴越怕死了,哪怕浑身无处不叫嚣着疼,也要努力拥紧柳言卿,生怕他转眼又化作一缕黑烟飘走,不住道歉:“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以后万事都听师兄的……”
其实吴越并没有使出了不起的术法,可仅凭一双铁臂,就禁锢得魔尊走不了,逃不脱,舍不得再动手打人。
他们两个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