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一开始就可以说明白的, 那样他就不会那么为难宣鸿羲。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要故意误导？为什么要走？

所有的疑问到最后似乎都指向一个越绍钧最不想知道的答案：宣鸿羲，不信任他。

被自己挚爱的人不信任是什么感觉？心痛这个形容似乎太轻，万箭穿心又太重, 那是一种心灵上的折磨, 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他正在失去他的阿羲。

越绍钧想了很多辩解的话语，这些年下来他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一言不合只喜欢动手的少年了, 他变得能言善辩，甚至能够都带上面具跟讨厌的人共处一室, 言笑晏晏。

只是这些话到了宣鸿羲面前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他就是站在那里看着宣鸿羲就仿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宣鸿羲平静的看向越绍钧，或者说是装作平静地看向他，实际上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个人曾经所拥有的隔阂再加上百年的时光，似乎已经把他们两个之间划下了巨大的鸿沟。

宣鸿羲垂下眼眸，越绍钧那双冰蓝色的眼睛里散发的光彩太过耀眼。

那双眼睛明明应该是毫无温度的, 但此时此刻却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在下面暗流汹涌，宣鸿羲只是跟他对视一会就似乎要被灼伤一般。

不过, 不管怎么样，他是这里的主人，总要说些什么，毕竟不能输人也不能输阵。

结果还没等他开口，旁边的乔文瑞便站起来十分有礼貌问道：“请问统帅大人不辞辛劳来找我家老板有何贵干？”

宣鸿羲瞥了他一眼没说话，他现在跟梅拉斯人的关系比较暧昧，其实如果不想自己一个人生存的话，去看看梅拉斯也不错，至于人类这边……越绍钧做的很好，他很放心，当然前提是越绍钧没有犯病。

至于他走了越绍钧会不会犯病，他也不确定，不如现在就试探一下。

所以宣鸿羲没有阻止乔文瑞，而越绍钧若是平日里足以察觉宣鸿羲的试探，可是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满是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