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第一次,这样居高临下俯视着看他。
可竟然有人能在仰视别人的时候也这样耀眼,让人想心甘情愿下坠,落入无尽深渊把他当光崇拜。
其他几个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远处去了,阮眠皱眉,问他:“你怎么伤成这样?”
周枉不要命似的笑。
阮眠眉头皱的更紧。
他却突然从长袖外套里翻出一个小东西来,显然是在他受这些伤的时候被小心翼翼呵护过。
阮眠一怔,猛然想起周枉两天前说过的话——
他说要送她一朵玫瑰,
送她一朵清晨凛冽盛开的玫瑰。
……
周枉看着半瘪的花瓣,原本极亮的眸子却突然黯了下去,无奈般拧眉:“……明明特别小心的。”
阮眠指尖很凉,玫瑰的根茎更凉。
伸手接过玫瑰的时候指尖蹭过周枉的,他的指尖却很热,像汩汩往外冒的鲜血的温度。
指尖有些刺痛,阮眠以为是玫瑰根茎有刺。
下一秒反应过来是周枉的指尖捏住了她的时,阮眠已经被拽到周枉身边。
湿冷的早晨、阴暗的小巷、滚烫的指尖,还有阮眠那慌乱的心跳,都被周枉微哑的声音盖住。
他头抵着阮眠的额头,眼睛对着阮眠的眸子。
像野生的孤狼看被圈养的小绵羊那样,笑,却又带着坏和野性。
他说:“好喜欢你啊,阮眠。”
阮眠一瞬间觉得呼吸有些急促,眼睛一秒眨了好几下,上睫毛每碰到下睫毛一次就宛如电影开场一样重新看到周枉的脸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