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红姐开车送阮眠回学校的, 她上了车才来得及说句谢谢,红姐只笑一下, 素着长脸仍旧风情万种:“谢什么,就算不冲我和周枉的交情,单单因为你我也会帮你。”
前面是红灯,她停车等绿灯, 又和阮眠说了句:“以后有困难就来咖啡厅找我, 我都在。”
“嗯?”阮眠一怔, “你不是……”
“懒得蹚浑水了, 这么多年是因为我前夫给面子才稍稍吃得开,但到底是前夫了,早晚有感情消耗殆尽那一天。”
红灯跳绿灯, 红姐踩下油门,声音平缓温柔:“守着这家咖啡厅做小本生意也挺好,我本来也不是那种贪图大富大贵的人。”
她说这句话的样子让阮眠恍惚间又想起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红姐穿一身红色长裙, 烫着波浪卷, 红唇一点的样子叫人看一眼就沉沦风月场。
这样的一个人,现在素面朝天黑发随意挽成髻,竟然也真的能和官湖下班高峰期小城里的万家灯火融为一体。
车到校门口, 阮眠下车, 再次道谢。
红姐摇下车窗和她说再见, 但应该不怎么会有下次了。
阮眠知道她今天做的事说的话大都因为周枉和她的过往, 就阮眠个人, 和她大道朝两边,官湖不大也不小,但如果不刻意的话,应该再也没有这样坐在一起聊天的机会。
第二天照常上课,阮眠比蒋焕阳还要快,在他联系自己之前先找了蒋焕阳。
傍晚,广播里播着歌单,两人站在楼道廊台边,有风吹,两人都冷淡,像是没有发生过昨晚那件事似的。
蒋焕阳先开的口:“对不起……昨晚是我喝太多酒了,要是正常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做那种事情的。如果我做什么可以补偿你的话……”
“手链呢?”
蒋焕阳一愣:“什么手链?”
“昨晚你拽掉了我一串手链。”阮眠看着他脸上结了痂的细小伤口,“你脸上这道伤口,就是被我手链划伤的。”
“……抱歉,我没印象了。”
阮眠皱眉:“是你拽掉的,经过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