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一眼确认就够了。抱着这样的想法回的官湖,最后都不用进学校,周枉就站在官湖中学正大门对面那个街道拐角,他还记得旁边有家教育补习机构,拐角处是一家银行。那天刮着大风,衬的学校里教学楼上挂着的红色横幅更加显眼。
长长一排祝贺词,“阮眠”二字立于高楼之间,被大风吹得下一秒就要扶摇直上九万里。
当时是什么心情?高兴啊,几年没这么高兴过了。苦逼见不到光的日子,终于熬出头了,是这么为她高兴来着。只是周枉看着横幅发了很久的呆,眼睛被风吹得又酸又涩,远处太阳快要落山,一天又快要结束了。他垂下眸子,踏上当晚回上海的火车。
不是没想过忘记,在他被经纪公司消耗到无止境,官司打得一团糟的时候看不到前路的时候。那时他越跌越狠,而阮眠已经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
他们不是一条路啊,怎么配得上她?
但没办法。
太难忘,忘不掉。
-
在市区住了一晚,第二天回去看望奶奶。
周枉是这么答应阮眠的,所以从上车开始那一秒,阮眠倒头就睡。
昨晚折腾了一整晚,几乎没什么睡眠,即便睡到了中午也仍觉困意浓重,从市区到奶奶那还要一两个小时,足够补觉了。
然而事实上,车子从小区往外拐,没往国道走,反倒开向郊区。
二十多分钟的时间,阮眠还没来得及深度睡眠,车子已经停下,又被迫清醒。她没睁眼,蹙着眉问周枉:“怎么停了?”
后者语气里带着安抚意味,回她:“你先睡,我拿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