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若是在这个举棋不定时候,沈洵表示出了一丝一毫的疏远,都会让康定候及其夫人内心的思虑更深。都说千里堤溃始于蚁穴,穆湘西唇角溢出一丝冷笑,喃喃道:“只要让沈洵开始试探侯府,就是他们这段关系决裂的开始。”

第二日的时候,穆湘西特地起了个早,去康定候那里奉茶陪罪。

要想重新找机会和贺君知见面,她必须得避过侯府的眼线出门,不然若是每次都得靠贺君知潜进来,难保他不会被发现。

康定候对穆湘西手上奉的那盏茶视而不见,转身放下手中擦手的帕巾,找了个座椅坐了下来,淡淡道:“怎么?终于想通了?不会喊着不嫁给太子了?”

穆湘西在心底思考了一番措辞,终于寻到了个过得去的缘由解释:“是女儿眼拙,没有爹爹想得这么周到,还是女儿不懂事了。”

“知道就好,”康定候有些不客气地接过她手中的茶盏,发出一声冷笑,“当初本候如此煞费苦心也没改变你,现在不过才过去短短几日,本候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让你回心转意?”

“昨日女儿与太子殿下独处,虽不得见其容貌,但他谈吐不凡,对许多事情都颇有见地,女儿十分欣赏这样的人物,忽然觉得嫁给他,也不是一件坏事了。”

“哼,”康定候颇觉恨铁不成钢地重重搁下手中的茶盏,“能嫁给太子殿下,是我们霍家几世修来的福报,也只有你才会认为是件坏事!”

穆湘西内心不以为然,脸上却端起一个确实如此的笑容。

好不容易听完康定候的训斥,穆湘西退出房间的时候锤着后背,对身边的阿碧吩咐道:“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偷偷溜出门。”

“啊?又要出门啊?”阿碧紧张得要命,“小姐这次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