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江知禾说?:“别恐慌,别瞎想。”
顾然不说?话,江知禾低笑了声:“该回?去了。”
这是顾然第一次这么仔细又认真的见江知禾笑,他说?:“好。”
顾然跟着江知禾一起出了校门。
沿街的路边上停着辆黑色欧陆,欧陆的后窗稍稍降下了小半,露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半张侧脸。
“你先回?去。”江知禾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早点休息。”
顾然倏地停下脚步,定定地望着不远处的辆车和里面的人?。
似乎察觉到了有人?望向这边的视线,那个?男人?转过头,降下了车窗。
“是你爸爸。”顾然小声问他。
江知禾身子?微微一颤,随后偏头看?他:“不,不是。”
可能是路边的灯光太暗,江知禾此时的面孔让人?毛骨悚然,他微张着唇,想要说?什么时,江知禾簌然转身走向那辆黑色欧陆。
一种?无言的紧绷感包围在顾然周身,只?见江知禾径直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
“明天见。”顾然也不管江知禾看?不看?得见,自顾自抬起手做了个?拜拜手势。
“再见。”江知禾自心里把这句话念了出来?。
那辆黑色的欧路再次启动着,然后驶入漆黑的夜色中。
车窗外的街景自灯火通明的广场夜市,参差不齐的高矮楼层,行成一排排模糊斑斓的相叠树影景。车内静谧,车子?驶向宽阔的临江大道,前方是仿佛走不到底般的冗长的黑暗。
江向淮随意?地靠向身后的头枕,左手很是有规律的敲打车座,后视镜的反光镜里照映着江向淮的双眼,他淡淡的凝视着江知禾,缄默片刻,他轻笑一声,吐出的话语却像是淬毒的刀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