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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他父亲凯旋归来,因功劳盛大,先被传去了京城见了皇上。皇上论功行赏,赏了他父亲智勇侯的爵位,爵位三代不降。也就是在那一场庆祝宴席里,他父亲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坐在皇上身边的贵妃,是他的嫡亲妹妹。不得不说,这真是双喜临门。

原来当年老家闹了灾荒之后,他父亲全家逃到了别的地方,之后在那边安顿了下来,又碰上了选秀,那一年县衙他姑姑被选为了秀女,此后一路高深,成了皇贵妃。也因此,他父亲的家人被接到了京城。

家人安然无恙,且原配还为他生了一个嫡长子,这本来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问题来了,那爱慕英雄的美人怎么办?”

顾灵突然想起了钱夫子说过的话,她的姐姐是个美貌和才华集于一身的女子,但是却被爱情毁了一生。想到这个,顾灵看着白谨亦,这难道说是?

白谨亦的眼神有些缥缈,他继续道:“他父亲把这件事把告知了家人,也告知了他母亲,后来……她母亲对他父亲死心塌地,愿意嫁为平妻,而他父亲的家人能娶他母亲为儿媳妇,自然不会拒绝,毕竟他父亲现在是智勇侯,身为朝廷新贵,在他们的心中,他父亲后院有三妻四妾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娶一个大儒的嫡长女为平妻,对他们这种新贵家族,没有背景的家族来说,这是何等风光的事情。

于是,他母亲十里书妆,嫁给了他的父亲。

一年后,他出生了,她母亲能嫁给他父亲,是因为出嫁前,他母亲和他外祖有过承诺,将来生的第一个孩子,会送回本族,接替她成为本族的继承人。所以,他被送回了外祖家。

此后八年,他都没有见过父亲家族的人,直到他九岁那年,他母亲去世,他外祖送他回京的路上,遭遇了山崖崩塌,他外祖去世。他当下,护送外祖的灵柩回了祖籍,也放弃了为母亲送丧。直到外祖的丧期百日之后,他才回到京城,此举虽情有可原,但不免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于是他父亲的家族趁机要求他留在京城为他母亲守孝,也趁机提出,要他回到家族,换回家族的姓。那一年他才九岁,阻止不了这件事的发生,再者,一个姓而已,不是改了姓,他的心就会在这个家族的。

后来他才知道,为什么他父亲的家族要他改回原来的姓,是为了拉拢他,拉拢他背后的文人势力。他外祖是当世大儒,有不少门生在朝廷为官,如果拉拢了他,等于拉拢了那些文官。因为……他那贵为皇贵妃的姑姑生了一个皇子。”

顾灵想起来了,也知道白谨亦是谁了,她在看小说的时候,就算对后面的朝廷部分都是粗粗看过的,但是也知道象国有个战神,终其一生都守在边关,据说此人有个英年早逝的未婚妻,因其对未婚妻一往情深,所以弱冠之后娶了未婚妻的牌位,此生再无第二个女人,进了他的家门。

而这个人,是贵妃的侄子。

顾灵的眼底有些酸涩,这个人是白谨亦啊,小说里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只用战神来形容他,故而她一直不知道。想着这人在小说是孤独过一生的,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滴一滴的,眼泪滴在她的手上、她的膝盖上、她的棉鞋上。

“哭什么?真是个善良的傻丫头。”白谨亦走到她的面前,大手摸上她的头,她乌黑的头发非常的柔顺,其实,早在这之前,他就想摸了。

顾灵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的腰间,大声的哭了出来,她就是想哭,怎么也控制不住。一边哭,她还一边问:“所以,你要把自己介绍给我吗?”

白谨亦却忍不住笑出声:“嗯,那你的想法呢?我虽不才,却也能护你平安。白家那些人本性不坏,只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立场。而且我和贵妃娘娘有了协议,将来殿下要问鼎上位,我会助他,但同时她不会干涉我的私事。故而,如果我们成亲了,你只孝顺我姨母一人便可,但是我知道,便是我们没有成亲,你也会孝顺我姨母的。”

“呸……”顾灵捏了一把他的腰,“你这人真坏,你这么说,是肯定了我会答应吗?”

白谨亦抓住她的手:“是啊,你都为我哭了,世界少有女子能为不相干的男子流泪,不是吗?小丫头,我尽管有些心疼,却也高兴。想我此生,除了姨母之外,还以为就此度日了,却不料还有一个女子能为我哭泣,我人生足矣了。”

顾灵甩开:“你这个人真坏,故意说这些事情来惹我伤心。”只不过,她的力气不够大,甩不开白谨亦的手。而且冬日里冷,她也不舍得甩开。所以晒不开,她就干脆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她带着泪眼斑斓的脸,从他的腰间抬起头,对上他的脸、他的眼。

不料,他父亲凯旋归来,因功劳盛大,先被传去了京城见了皇上。皇上论功行赏,赏了他父亲智勇侯的爵位,爵位三代不降。也就是在那一场庆祝宴席里,他父亲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坐在皇上身边的贵妃,是他的嫡亲妹妹。不得不说,这真是双喜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