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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美韵笑了笑:“师妹知道院试押赌吗?”

顾灵心头一跳,杜美韵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知道。”就没有参加科举的学生不知道这个的。

听顾灵说知道,杜美韵觉得机会来了:“当日师妹说,你猜测女子院试第一名是罗素、男子院试第一名是朱策,是吗?我该没记错吧?”

顾灵道:“师姐的确没有记错,我相信当时在场的人应该也都没有记错,不过这和院试押赌有什么关系呢?师姐到底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杜美韵道:“师妹不要心急。我想说,既然师妹有自信罗素师妹和朱策师弟能得院试第一,不如去院试押赌如何?”

顾灵听闻,心一动。不过她没有笑,而是做出一番担心的样子:“这样不好吧?我们是县学的学生,怎么能赌博呢?赌博是不好的行为,师姐不应该教导我们这些师妹赌博的。这要是让夫子知道了,会不会以为师姐在带坏我们呢?”

何湘:“……”虽然早就知道了顾灵的手段比自己高超,但是每次见识了之后,还是忍不住要感叹。

果然顾灵的话一出,大家看着杜美韵的眼神就有些奇怪了。

杜美韵真想骂人。她不知道现世有一种花和一种茶,分别叫白莲花和绿茶,她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指着顾灵这样骂。但此时此刻,她忍着愤怒道:“师妹这话有些过了。科举押赌不叫赌博,那只是一种活动而已,就跟看戏一样,算得上一个节目。而且,很多学生也会去科举押赌,如果这叫赌博,那是不是所有参与科举押赌的学生都是在赌博了?”杜美韵这话跟法不责众的道理一样,也如同现世的道德绑架。

所以杜美韵这样一说,大家的眼神就停在了顾灵的身上,毕竟没有一个参与过科举押赌的学生,愿意被挂上赌博的名声。所以有些学生甚至不自觉的道:“顾师妹想法狭隘了,科举押赌是朝廷允许的,所以不叫赌博。”

“就是啊,如同杜姑娘所言,那就是一个节目。”

“科举押赌每年都有,也就是科举的时候才有,平时都没有的,所以不算赌博。”

“如果科举押赌算赌博,那也是朝廷允许的吧?”

顾灵双眼一红:“对不起各位,是我狭隘了,因着杜师姐突然叫我参与科举押赌,我有些担心。不过谢谢各位师姐师兄们的指点,也叫长了不少见识。”

大家见顾灵声音轻柔中带着委屈,但是态度又良好,也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何况这事情还是杜美韵先挑起的。所以有些男学生道:“顾师妹不用担心,是我等语气太冲了。”

也有女学生道:“顾师妹不用难过,不过也要提醒顾师妹,便是朝廷允许科举押赌,咱们也要心里有个底线。”

顾灵乖巧道:“谢谢师姐提醒,师姐你真是好人。”

那位师姐回以一个温柔的笑容。

何湘看着眼珠子都要掉了,这顾灵也太厉害了吧?她拉了拉罗素,轻声凑到她耳边道:“顾灵可真厉害。”

罗素说了一句:“你学着点。”她一直都知道顾灵不是那等能让人随意欺负的人。不过是有人仗着她年纪小,长得又娇嫩,所以以为好欺负罢了。

杜美韵没有想过事情朝着她预料之外的发展了,不过她也不甘心,继续给顾灵挖坑:“顾师妹既然已经了解了科举押赌的意思,也知道这不是赌博了,那可要去为罗素师妹和朱策师弟押赌?毕竟你赌了他们能得案首嘛?”

顾灵瘪瘪嘴道:“杜师妹这话也有歧义哦,我并不是百分百肯定他们能中案首的。而是在院试的人中,他们一个是我的好友、一个是我的兄长,我希望他们能得案首。”

被顾灵称呼为好友和兄长的罗素和朱策听到她这样说,心里很是感动。他们当然知道顾灵的意思,他们自己都没有把握能得案首,顾灵自然也没有把握的,她无非是带着这样的希望、这样的祝福而已。却偏偏杜美韵故意把她的意思也扭曲了。

不管是罗素,还是朱策,他们暗暗发誓,院试的时候一定要更加的仔细。

杜美韵才不被顾灵的表象迷惑,她道:“那顾师妹可要付诸行动?为他们的院试押赌?”

“嗯……”顾灵假装犹豫不决。她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咬着下唇,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罗素道:“顾灵,不用如此,你年纪小,便是科举押赌不是赌博,你这个年纪接触也为太早了。”

朱策也道:“顾姑娘不用如此,所为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并不是你院试押赌了我们,我们就一定会中院试案首。而就算你没有院试押赌我们,我们也会尽力。况且,罗姑娘说地对,你年纪尚小,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杜美韵笑了笑:“师妹知道院试押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