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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下官明白,下官惭愧。”一把年纪了,还被上司这样训话,县太爷是真的觉得丢脸。如果是旁的事情,被训也就训了,可以为女儿做的好事情被训,委实丢人。因为县衙就在府衙眼皮子底下,相当于他就在知府大人的眼皮子底下,他就算有旁的心思也不敢动。所以这些年,他都是兢兢业业的。他一个没什么根基的七品县令,当年十年寒窗考中进士,被安排到这里上任,一做就是两任了,如果没有贡献,估计会在这里老死。如果家里再惹出点事情,估计会被调任到更差的地方去。

想到这里,县太爷真的恨不得把女儿吊起来打,怎么就会做出这种事情。

而且,县太爷自己也有想法。知府大人是有背景的和靠山的,他想着自己在知府大人的眼皮子底下兢兢业业的干,自己干的好了,知府大人总能看见的,到时候他想上升,还得靠知府大人的提拔。却哪里知道,被女儿拖了后退。不行,这样的女儿得尽快嫁出去。

县太爷一边想,一边来到厅堂,就看见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里面。

蒋鑫没有见过县太爷,见有人身穿官袍过来了,他连人都没仔细看,赶忙跪下:“草民参见知府大人。”

县太爷:“……你叫蒋鑫吧?起来吧,我不是知府大人,我是县令刘文强。”

蒋鑫一听,差点吓出尿来。他告的是刘娥,所以见到县太爷可比见到知府大人还可怕,毕竟知府大人不是刘娥的爹,县太爷可是刘娥的爹。所以听到县太爷这样说,蒋鑫的声音有些颤抖:“草民……草民……”

县太爷道:“你不用害怕,你把事情的经过仔细同我说说,你也不要添油加醋,你说了我会再去查,你如果有半句隐瞒的、或者半句撒谎的,你知道后果的。”话一开,县太爷多年沉淀下来的官威直接放开。

“是。”蒋鑫哪里敢添油加醋,这官威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马上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甚至包括顾灵的事情,也都老实的交代了。“……事情就是这样,草民当日被令千金逼迫,不敢招惹令千金,所以确实打算卖了屋子的,但是那租客找上草民……于是就有了这样的计划。县太爷,那租客也是无辜的,此事也不怪租客。所以还请县太爷高抬贵手,不要怪罪那租客。”

“哦?还有那租客的事情?”县太爷眯起眼,“你方才给你府衙的供词里,可没有租客的事情。”

蒋鑫道:“小的实在不想连累那租客,但是又不敢欺瞒大人您。”实际上,蒋鑫不敢欺瞒是的,但是顾灵也同他说过,如果大人详细问起,直接供出她。蒋鑫答应跟顾灵合作,一是气不过刘娥的逼迫;二是看顾灵是个有背景的;三是顾灵让他可以供出自己,也就是说,这件事如果闹到官府,不太会牵连自己。所以蒋鑫就跟顾灵合作了。

顾灵可不指望蒋鑫会包庇自己,两人萍水相逢,没有交情,蒋鑫连刘娥都会怕,在知府大人或者县太爷面前哪里敢不供出她?所以她便直接在开始就言明了。

县太爷沉思了起来,那个顾灵敢挑动蒋鑫告官,倒是个人物。他倒是想看看,那个顾灵到底有什么目的,挑动蒋鑫来告他女儿。

“你且在这里等着。”县太爷说着便走了出去,门口有他的人在,也有府衙的人在,“来人,去传顾灵。家住……”

“顾灵?”在门口等候的府衙师爷听到这话,忍不住出声。“可是本届女秀才顾灵?如今在府学念书的那个顾灵?”

县太爷道:“是,师爷认识顾灵?”

师爷笑了笑,没有回答他这话,而是问:“这事情和顾灵有关系?不知道刘大人是否还记得无名人事件。”

县太爷一听,仔细一想,这才想起和他女儿有关的无名人事件。他看过案底,她女儿当时还想逼迫一个女学生卖无名人的那本书给她,她愿意花一百两银子。不过可惜的是,那女学生自己有钱,不屑她这一百两。所以她女儿没买到书,才会去高价收购,然后闹出这件事。

他当时看到案底之后,还生了好几天的气,想他都不敢花一百两去买一本书,那简直是个孽女。他突然灵光一闪:“我记得当日刘娥想花一百两银子让一个女学生把无名人的书让给她,那个女学生好似也叫顾灵……难道说是她?”县太爷随即又明白了,“难道说刘娥买那屋子,就是因为顾灵?”

府衙师门问:“县太爷还没说,此事和顾灵有和关系呢?”

县太爷也不隐瞒,左右衙门也会知道这件事的,所以他把这件事说了一遍:“那蒋鑫的屋子就是租给顾灵的,然后……所以顾灵给蒋鑫提了主意,让他来府衙告。”县太爷没好气的道,那个孽女。他又忍不住在心里把女儿骂了一遍。

“是,下官明白,下官惭愧。”一把年纪了,还被上司这样训话,县太爷是真的觉得丢脸。如果是旁的事情,被训也就训了,可以为女儿做的好事情被训,委实丢人。因为县衙就在府衙眼皮子底下,相当于他就在知府大人的眼皮子底下,他就算有旁的心思也不敢动。所以这些年,他都是兢兢业业的。他一个没什么根基的七品县令,当年十年寒窗考中进士,被安排到这里上任,一做就是两任了,如果没有贡献,估计会在这里老死。如果家里再惹出点事情,估计会被调任到更差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