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照宜彻底清醒了。
几缕幽微的光亮从厚重窗帘的缝隙落进来,映得姜荣蕊侧脸十分惨白。她看了许久,轻轻地“啧”了声。
三月初,姜荣蕊肉眼看见地瘦了许多,用范港龙开玩笑的话说,她“越来越像个忧郁又愤世嫉俗的女诗人”。
姜荣蕊说:“但凡你和我少一点亲戚关系,我听了这话都得揍你一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没几天,周照宜说带她去吃顿饭,顺便见一个人。
她问:“见什么人?”
周照宜别有深意地一笑:“是个能帮你力挽狂澜的人。”
姜荣蕊嗤笑一声。
她心里已经有一种可能。
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正式出门了。晚上,稍稍打扮一下,她与周照宜乘坐家里看起来最低调的一辆劳斯莱斯往目的地。最后她认出来,那是她曾与廖景凡一起吃过饭的酒店,就是他邀请她共拍电影的那次。
于是不好的记忆涌上心头,心里又有些迟疑,眉蹙起。
但也没问什么,随周照宜下车,进酒店,一路的环境都还觉得熟悉,一直走到上次与廖景凡用过餐的最大包间的门口。
她现在想到廖景凡这个人就抵触,也对自己之前的猜测产生动摇。但来不及多想,包间的门被推开,周照宜示意她先进。
她顺从,门随后在身后被关上,她回头看一眼,接着看屋里,发现坐在沙发上的人是江欲。
于是又什么都懂了,笑一声。
两人淡淡地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