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轻描淡写,出口的话语却像是重锤敲在了晏菀青的头上,在冲击过后的晕眩里,驱散记忆迷雾的最后一块拼图终于嵌进了卡槽。
事发当日清晨发生的一切在向导的脑海里按部就班的重演:她与卢克跟着巴布斯走进了总统府,见到了正在用餐的卡特罗,在简单的交谈后……文森特为大总统戴上了袖扣。
“你跟了我有十年了吧,文森特。”
“再有三天就正好十年了,阁下。”
蓝宝石袖扣的经手人从一开始就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了她眼前,不带半点遮掩。
晏菀青分辨不出脑海里呈现的画面是来自真实的记忆还是将所有线索拼凑在一起后才诞生的假象,过于活跃的精神力常常会导致向导分不清现实与幻觉,可唯有一件事可以肯定——当敌人肆无忌惮的暴露自己,往往意味着他们已有恃无恐。
“您的反应比我预计的要快,”背对着她的管家说道,“无论在什么年代,跟聪明人打交道都更令人舒心,不是吗?”
晏菀青对此的回答是拔腿就跑,她几乎是撞开的偏厅大门,在空荡荡的走廊里蒙头向前冲,然而没跑几步就与一人撞了个满怀,踉跄着跌到了地上。
“抱歉,抱歉。”
同样跌倒在地的男子一边道歉一边爬了起来,看清她的脸后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叫,“晏少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