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的时候还没下雨,雨衣雨伞一个没带,风衣还被落在住所里,就穿了件单衣。一出门,就被冷风吹了个哆嗦。
伞上面印着“中国邮政”字样,傅羽舒和村长挑着避雨的屋檐走,仍有雨丝斜着飞入。
一路上,村长又忍不住和他搭话。
“羽舒啊,你老家在哪个方位?”
“玉山脚下,但房子没人住,年久失修,已经被冲垮了。”
“玉山啊?你唱戏……知不知道那儿的沈郁青老先生?”
傅羽舒的脚步一顿,良久,才轻声应了一句:“嗯。”
“我就说,沈郁青这样的老先生无人不知嘛!”村长连连点头,又随口问道,“你呢?你当初为什么会想做戏剧这一行?”
傅羽舒轻笑了下:“喜欢。”
“挺好。”村长乐也呵呵笑开。
雨不见停。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停在一座石桥边。傅羽舒已经可以看到剧团的居住点,他正想回头告诉村长不用再送,就听见另一边传来一阵嬉笑的声音。
听声音是一群年轻的男女,秋天的萧瑟与冷意也挡不住他们青春的气息。
村长嘟囔着:“这时候是谁……”
桥头转角,人影便出现在两人面前。
的确是一群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小画板,叽叽喳喳地簇拥着一个人从远处走来。
为首被围住的是一个男人,除开打伞外两手空空。
一身驼色的风衣,白内衬,黑长裤,一双锃亮的皮鞋上全是泥点子。他对此浑不在意,微微侧着身对身边的一个男生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