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黑色,还有银色的镶边,一看就很贵。
傅羽舒没亲眼见过行李箱,只在书本里了解过所以才认出来——但行李箱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这漫天大雨的村野里,那少年与此地格格不入,没穿雨鞋也不撑伞,还穿了一身耀眼的白。
傅羽舒第一个反应是,这人是不是有点什么毛病。
乡间小路泥泞不堪,迈出一步,泥点子就跟着脚后跟飞溅到他的脚踝处、裤腿上、甚至腰的两侧,白色的衣服已经惨不忍睹。
由于没撑伞,有些长的头发被雨打湿,严密贴在脸上。
隔得远,傅羽舒看不到他的五官,但能看清这个人的肤色,白得像没晒过太阳。
发愣时,柏英已走了回来,看见傅羽舒傻站在原地,疑惑道:“怎么?你不饿吗?”
柏英嗓门是出了名的大。
傅羽舒小时候在邻居家玩,隔着层层的竹林和一座山包,都能听见柏英女士在自家门口喊他吃饭的声音。
眼下这一嗓子,俨然惊动的石子路上的白衣少年。
他蓦然一转头,和傅羽舒看了个对眼。
那一秒,傅羽舒觉得自己好像被一条毒蛇给盯上了。
他从来没碰见过这样的人,一个眼神就能把自己吓得无意识往后一退。
少年显然是不爽的,但这种不爽从他眼里透露出来,就透着凛冽和尖锐。像裹着风雪袭击而来的刀刃,既冷又危险。
很快,少年只把这当成路途上的插曲,转头继续拖着行李箱往前走去。
“哎?”柏英女士惊呼一声,“这是小观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