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傅羽舒被邻居家的公鸡打鸣声吵醒。
旁边是空的,被子里也没有温度。傅羽舒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坐起来,迷糊之际,隐约听见屋外传来谈话声。
“师父身体到底怎么样?”
“老了,重活累活做不了,好好调养就行。只是老爷子还是喜欢唱戏,有事没事就穿着戏服在台上站一下午。”
“他身体……”
“当然受不了,但人脾气倔,我也懒得管。”
紧接着是一阵沉默。
沈郁青的身体看起来还挺硬朗的,春天还跟着柏英女士下过田,怎么听起来还挺严重的?傅羽舒坐在床沿,打算推门出去。
恰此时,屋外的成熟男声又在一片沉默中响起:“……十五年了,你爸爸应该出狱了吧?”
傅羽舒的动作一顿。
一墙之隔的屋外,沈观侧身站在他师兄旁边,身姿挺拔,但背对着傅羽舒,不见正脸。
师兄等了半晌没见开口,又犹豫道:“不想说就不说,我就问问。”
“嗯。”沈观说,“出了。”
“师父那边……”
“老爷子不知道,我也不打算跟他说。”
“……是,你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师兄叹了口气,“不过,以后要有什么问题,找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