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一愣,随即嗤笑道:“那你就是自投罗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奶奶教的。”傅羽舒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我要是想弄他们,就必须先让他们对我干点坏事。”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仿佛傅羽舒读的九年义务教育早早地还给了他的老师们,但沈观却破天荒地听懂了。
他突然想起沈家老宅里的那只爬到他背上的青蛙。
回想起来,傅羽舒对谁都是一幅温温和和客客气气的乖巧模样,按理说,沈观他刚从城市里回来,傅羽舒没必要一上来就和他作对。
除非,他做了什么令傅羽舒觉得被冒犯到了的事……譬如,重逢时,隔着层层雨帘中沈观对傅羽舒那凶神恶煞的一眼。
所以……他前脚回屋,傅羽舒后脚就跟过来找他的麻烦了。
原来傅羽舒除了内里黑,还是个记仇的?
沈观迟疑道:“……你想弄他们?”
“嗯。”傅羽舒点点头,“周末是个好机会啊,但是之前在宿舍已经恶心回去了,要是他们没对我做什么,我却去弄他们,就是做坏事啦。”
沈观无言以对。
这小子不仅记仇,还睚眦必报,你来我往算得比谁都清楚,既守序又爱乱来,仿佛身上藏着两个南极对立的矛盾体。
沈观饶有兴致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弄他们?”
傅羽舒不答反道:“我去过陈凯家里,见过他爸爸。他爸爸很凶,听说年轻的时候坐过牢,在家里最爱干的事就是拿着擀面杖把陈凯往死里打,所以才养出陈凯这种人。”
他抬头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沈观,点到为止。随即话音一转:“还有彭鸣。他妈妈人还不错,爸爸是村里唯一的医生,德高望重。前些年,村委会还给他颁发了一面锦旗……但是,我知道,彭医生在外面有人。”
沈观:“……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