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高马大的少年,平日里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回到本应该是避风港的家中,却换了一副模样——像是风中瑟缩的小草抖个不停。
因为他察觉到陈伟雄生气了。
陈凯在脑中将今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过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地方能惹陈伟雄生气的,于是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爸。”
陈伟雄:“你摸底考考得怎么样?”
陈凯瞳孔一缩。
摸底考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陈伟雄。义村里基本上也没什么人和他爸这种人来往,如果陈伟雄知道,那只有一个可能。
“老师给陈伟雄打电话了。”傅羽舒说。
他看着在陈伟雄注视下瑟瑟发抖的陈凯,一时觉得新奇,不免盯着那个方向看了许久。
沈观嗤笑道:“陈凯本来就烂泥扶不上墙,他爹知道他的成绩也不会有什么反应,你们老师无聊到这个地步?”
傅羽舒意味不明地点点头:“可能吧。”
如果他没有去办公室告状,说陈凯在学校受保护费的事,或许老师也不会想起陈凯这一号人。
在一父一子无声的对峙中,沈观渐渐觉得有些无聊了,唯一让沈观觉得有趣的,是傅羽舒的反应。
他眼中露出的,那种类似暗夜中窥视的狼的眼神,令沈观生出几丝熟悉的感觉。
这使得他继续往下看去。
果不其然,陈凯缩着脖子蹭到陈伟雄身边,嘿嘿笑着:“爸,您也不是不知道,我成绩就那样,老师给您打电话说什么了?”
“倒也没有说什么。”边说,陈伟雄边撑着椅背坐起来,“就说了你在学校丢人的事。”
陈凯笑意一僵:“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