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一起,就停不下来。沈观蓦然转身,朝着身后的傅羽舒、也朝着二楼那间昏暗的遇不见日出的房子说:“他总是这样!总是把我往外推!杨志军回来了又怎么样?我十七了!我不需要你替我选择,也不需要你这种保护!”
正在气头上,沈观语序混乱,词句颠倒,怒气却是实打实的。傅羽舒被吼得有点害怕,但拽着沈观衣角的手没松,反而更凑近了几分,想要去拉沈观的手。
“沈郁青。”沈观沉着声音,大逆不道地喊着他爷爷的名字,“我们是对方唯一的亲人了。”
你不该总把我往外推的。
放弃系统的美术训练也好,回义村的镇中学念书也罢,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愿意。
傅羽舒抿了抿嘴。
二楼那片僻静的高处,依旧是死寂一般,与沈观发怒前别无二致。他抬眼看向那处寂静,眼底燃烧的火渐渐冷却了。
他低头向傅羽舒。
那小孩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一个硬物商标硌得他手心通红都没察觉,不禁长叹一声:“傅小雀。”
“啊……啊?”傅羽舒一愣,脑子还没转过来。
沈观:“松手。”
傅羽舒:“……啊。”
人口头上是答应了,手上的力道却一动没动,沈观无奈之下,只好亲自动手。对比之下,傅羽舒的手小得像没长开,径直被沈观包在掌心,那一瞬的沁凉触感还没成形,便像风一般逝去了。
傅羽舒恍惚了两秒。
另一边,沈观已经调整好情绪,淡淡道:“走吧,他不想我在他眼前晃,我就遂他老人家的愿。”
傅羽舒点点头,踩着沈观的影子,不解道:“我不明白,沈爷爷为什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