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顺势更恶心他们一回。
“他们没骂我,他们骂的是你——你看那不是傅羽舒吗,我就知道他平时娘兮兮的,肯定心理变态。”沈观脸色不虞,“傅羽舒,你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
“对不起。”傅羽舒垂下头。
他没想那么多。在很久的时间里,他都是一个人面对旁人的恶意的,刚刚那是他认为的,最好的办法了。他没想到沈观会在看穿他的心思之后,依旧愿意替他出头。
“我说过,你不用试探我。”沈观将自己的手抽回来,拂了一把傅羽舒头顶被风吹得翘起的头发:“我之前是不是没说过?”
傅羽舒愣愣的:“说什么?”
沈观叹了口气。
他向来是冷硬的,尖锐的,像倒映在古井水里,千年来波澜不惊的月光。这声一叹,月光便暖了。
他说:“我愿意的。”
傅羽舒:“……”
风声不知何时又起了。
这一次,它不再如刚才那般猛烈,终于有了秋风的样子,极缓极慢地流淌过来。
“我和老张商量了下,大学要么去杭州,要么去北京。”沈观声音清朗,隐隐带着点笑意,“这两个城市都有我想去的美院,但老张对我不抱太大期望,让我多考几个学校有备无患。我倒觉得无所谓,不拼一把怎么知道有没有希望?”
“你呢?”
傅羽舒听见自己的心跳,听见草丛里还未亡尽的蛐蛐声,听见沈观温柔的问句。
“你想去哪里?这义村山水不养人,我们就往外走。大好的时光在未来等我们……不过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