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擦了。”沈观说,“扶手都要被你擦掉漆了。”
“……”沈郁青动了动嘴唇,“哦。”
看他这么“乖顺”,完全没平时难搞的模样,沈观轻哼一声,语调微扬,带着明显的嘲讽意味:“知道你怕死不敢上手术台,我就不拆穿你了。”
“你这不说出来了?”沈郁青没好气地说,“给我留点面子行不行?”
“行。不说了,反正你现在不做手术也能正常生活,等过段时间我考上大学,再亲自盯着你。”
“就你能耐。”沈郁青哼哼两声,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傅羽舒听到沈郁青他们去而复返的消息时,正在苦哈哈地赶作业——上周他兴奋过头,忘记将作业带回来,这周被老师罚写了两份的量。
开始是柏英先看到的,那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岔路往山脚的另一侧走去。
“唉——”柏英叹了口气,引得傅羽舒抬起头,同样看见了远处的人影。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路,让傅羽舒在某一瞬间恍惚地以为,他们又置身于当初重逢的那一刻。
“你说沈老头怎么办?”柏英愁眉苦脸,“沈观这么大一个帅小伙儿,人又长得周正,以后肯定有大把女孩子追。但万一知道他家里的情况,看不起他怎么办?”
傅羽舒疑惑道:“为什么会看不起?”
他这样问,柏英便也不遮掩,反身在他身边坐下解释:“女孩子嫁人肯定是想要男方家庭条件好的,沈观造业,妈没了爹坐过牢,还有一个需要照顾的爷爷,谁愿意嫁过来?嫁过来就是服侍的命。更别谈生孩子之后的生活压力。”
傅羽舒放下笔,眉头皱得像山峦。
他有心想反驳,但打心底觉得柏英说得并不无道理,以他少得可怜的人情知识来看,柏英口中的未来是极有可能发生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