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的人在哪?”开着皮筏艇的救援人员问,“我们那边还有几批人忙着转移,你一个人能行吗?”
“没事儿。”傅羽舒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露出一个笑来,“您先过去吧,我带着手机呢,找到人给您打电话。”
“啊,行。”
傅羽舒作为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在救援人员眼里,确实不值得太过担心。但他临走时还是嘱咐了几句:“半个小时之内没找到人就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知道了,谢谢您。”
那些营救的人员,包括村里的负责人,都认为小六一家要么离开了,要么就是在大雨落下之前就不在村里。不然怎么这么浩大的声势,却不见人呢?
但傅羽舒对此持保留意见,他不自己找一遍,他心不安。
但义村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虽然就这么几公里的路段,但找两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顺着记忆里小六家的方向,傅羽舒走下皮筏艇,穿着借来的雨靴往黑暗里走去。
手电筒的光照射而出,笔直地将黑暗烫出一长条的?。
傅羽舒没走多久,就到了小六的家——果然一片漆黑,灯火未点。他绕着墙壁转了几圈,也没发现任何踪迹。
他停下来,缓了口气。
小六的奶奶自己一个人不可能乱走,如果小六晚上睡醒,发现雨下得如此可怕,会怎么办?
他是个孤僻的孩子,遇到问题第一想法是自己解决,第二想法是找傅羽舒……向大众求救,那是他永远也不可能主动想起的办法。
他会去哪呢?
傅羽舒抬起头,看向天空渐渐变小的雨幕,冰凉的雨水低落在额头,又顺着鬓角滑落至下颚角,最后钻进雨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