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办法,人总是要做点什么,才会让自己有安全感,这是傅羽舒为自己塑壳的方式。
于是沈观将傅羽舒抱得更紧,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他要讲当年的事了。
傅羽舒紧张起来。
“紧张也没用。”沈观垂下眼,将傅羽舒挣动的手塞回军大衣里,“你选择用这样的方式让我知道你的事,就应该要付出点代价。”
其实,也就只是沈郁青的后事罢了。
当年傅羽舒走得急,三天的丧事,曲凝霜连夜赶来吊唁,连夜就将傅羽舒带去了杭州。所有的事宜全部都是由当年年仅十七岁的沈观操办的。
老人意外逝世,还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沈观决定一切从简。
但这么大的火,镇上派出所的民警们总归是要来一趟。巧的是,来的警官恰好是当初傅羽舒打人时,赶到学校的那位。
这位警官还记得沈观,而且对他印象不错,调查的时候就更加认真了些。
“火是从屋子里先点燃的。”沈观轻声说着,像是在娓娓道来一个别人的故事,“警官说是一支蜡烛,起火点在砚台下方,靠近纸张堆放的位置。由于屋子大部分是木质的,火燃烧的速度很快,从起火到被人发现,也不过十五分钟,那时那间屋子已经被烧得一干二净了。”
傅羽舒挣动了一下,右手不自觉地掐住左手的手腕,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沈观发现了,伸出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
随后与他十指交握。
他摩擦着傅羽舒的虎口,直到那处微微发烫:“他们模拟了一下事故发生时的情况,得出几种结论,最后一一推翻。”
“……是,怎么回事?”傅羽舒的声音有些干涩,忍不住问出声。
“蜡烛原本是插在烛台上,最后起火点却是在下面,证明蜡烛不是在原地倒的。警官说,具体的情况不太清楚,但极有可能是爷爷在抽纸张的时候,不小心将蜡烛碰倒,最终倒在了易燃物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