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突然组织了讲座,学生们都被带到大课室去了。”沈观边说边往外走,“你还在疗养院吗?等我。”
说完,也不等傅羽舒拒绝,把他后半句的“你不用跟着吗”堵了回去,“咔”一下把电话挂了。
这位大爷,做学生的时候逃课,做老师了还是改不了臭毛病。傅羽舒抿着嘴,盯着沈观那个极其商务的黑白头像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
他放下手机,看着庭院里热烈得到阳光,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廊下无人的台阶,背后是晒太阳的柏英,而眼前宽敞的花园里,处处都是散步的病人。
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充满病症的地方,有的人还是心向阳光。
不远处的健身器材上站着有一个老人,身形瘦津津的,但面色红润,正撑着双杠来回摆动身体,嘴里还高声唱着一手革【命老歌。
傅羽舒沉静的脸上,终于露出点温暖的笑意来。
他移开视线,低头点开手机,在沈观的消息框里输入:我等你。
他终于还是愿意让沈观窥探到自己现下有些茫然的内心。
或许是心态发生了转变,许多事也在冥冥中受到了影响。在沈观到来之前,刚才的护工又匆匆折返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傅先生,傅先生,柏女士愿意见人了。”
柏英突然不晒太阳了。
要知道,以前不论是刮风还是下雨,只要愿意,柏英都会坐在那个地方晒一整天的太阳。
傅羽舒匆匆赶到时,柏英的状态还很我稳定。十几年的时间里,她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被催促着长上花白的头发。由于常年不怎么运动,原本还算健硕的骨架,如今看来,也与那些行将朽木的枯枝差不离。她坐在轮椅里,清明的眼睛看向的,却是傅羽舒的后方。
没有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