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瞪目赤眸,右掌高高扬起,凝着眼前与亡妻七分相似的面容,迟迟下不去手。
“打呀?你以为我还会怕吗?自从你将我独自扔在倾云殿,不管不问之时,我怕的东西还少了?需要你的时候,又在哪里?可你呢,永远都只有自己,哪怕是琉月与全天下的百姓,都不及你一个人的悲喜来得重要!”
见这对父女发作起来,内饰们早已退得远远地,只留下二人在园中,一时间,四周寂若无人,惟有不时凌空而起的花瓣飘落各处,以及几声鸟儿轻啼。
阵阵微风拂来,楚天歌渐冷静下来。他不是没看见这二人方才的情状,立在远处,活似一对璧人,直叫人艳羡不已。
即便是曾经的他,也觉只有这位衡王殿下,才能让自己将女儿安心托付出去。
可他不是未给过这二人机会,为此更是破费了番心思,谁知中途这淳国竟生出了这些事,若非顾衍将此事告知他,只怕他还会被蒙在鼓里,傻等着这衡王折返归来!
可瞧着亲生骨血这般模样,心内又不是滋味。虽身为君王,他名不副实,身为父亲,亦愧疚良多,可到底不是那等无心之人,不懂得小儿女间的那些心思。
他叹了口气,出声抚慰:“从前,是父王做得不好,父王向你道歉。若你当真不喜这位世子,咱们便再多挑拣挑拣,总能见到满意的!嗯?”
方才那些话语,楚宁脱口而出,早是后悔不已。见父王如此,遂顺着他应了声“嗯。”
可意识到这话中之意时,心头又有了疑问:“可您不是对世子哥哥十分中意吗?还有,你都着礼部大臣们下去筹办了,难不成说变就能变了?”
楚天歌笑道:“如何不行,我琉月只有一位最尊贵的公主,若是不能叫你与父王都满意,那便是天神降世,我们也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