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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童睁大眼睛:“是不是等那个扮男孩子的漂亮姐姐回来了, 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妇人不耐烦地应了声“是。”

幼童安静了一会儿,又问:“被人糟践是什么意思呀, 那位姐姐是要被谁糟践了吗?”

妇人忙堵住了幼童的嘴, 骂道:“你个小伢懂什么, 这是天大的好事。再别说话了, 不然待会儿来人了就把你丢在这里!”

幼童乖觉地闭了嘴,可是他记得刚才大人们哭天抢地的那幕,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的样子,小小的眼睛写满了疑惑。

余下人正等得昏昏欲睡,听到这几声对话, 冷不丁地惊醒过来,俱是面色难堪。

厢房内,女子身着做工粗糙的素袍静静坐在床边。

淡淡的光自窗牖而入, 落在铺着俗艳毛毯的石质地面,与漆色不均的梳妆台暗影在地面交汇,桌案边的红烛燃烧时发出刺鼻的气味, 室内既沉闷又令人不适。

女子唇边的讽意不化。

也真是难为这位孙大人,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收拾出一间还算像样的房间,虽说与这僻远乡村格格不入,却也算得上是用心了。

尤其是,这人竟还找来了红烛。

想来也是好笑,当初她的婚事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可最后还是落得个不了了之的结果,连成婚的边儿都没摸到,今日在这穷山僻壤间,竟还叫她有幸见了一次红烛燃时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