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眼尖瞥到跌跌撞撞爬起来的车奴,正是前几日在大堂内吵嚷着要将油纸伞一并买下的矮个子,心中渐渐有所思量。
“喏,不知阁下是?”她望向即便昂首挺胸依旧比自己矮上两寸的花孔雀,哦不,应该是骚包少年,脑中倏地响起了857的欢呼声:“宿主,他身上佩戴的玉佩有20能量值波动。”
苏酥眸光一顿,却听旁边那名家奴大喝:“你好大的胆子!见到我家公子为何不跪?”
他可记得自己那日是如何被凶神恶煞的门神撵出去的,现今终于摸到机会了,也要叫这些贱民尝一尝滋味儿。
巴图尔眼神一厉,吓得恶奴节节后退,但他这会儿主公在场啊,刚刚泄下去的气焰又蹭蹭蹭窜了上来!
“瞪什么瞪!”他十分有底气地掐腰伸长了脖子。
巴图尔觉得此人非常聒噪,刚要挥拳打过去,苏酥抬臂握住了他的手腕,“来者是客。”
说完望了望四周,人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不少看戏人都躲在角落朝这边张望,而面前的花孔雀在很久之后才回答她的话,“我是蓬安县令嫡长子!籍品贵重,你见我为何不跪?”
一主一奴,两双眼睛四道视线齐刷刷望过来,连表情神色都一模一样,苏酥按捺住嘴角微微一笑,“原是贵客降临,草民初来乍到不知规矩,扰了尊驾,实属无意之举,万望海涵。”
话虽然说得谦虚,但她也只是稍稍鞠了一躬,完全没有要下跪的意思。
且不说大启律令有言,嫡长子虽可继承父族官爵,但在其父任职期间,嫡子有籍品之名却无相应实权,即便是亲父子之间,等级依然层次分明,因而在成为蓬莱县令之前,百姓见之可不必下跪,以免造成对方越俎代庖、不尊长辈之嫌。
但面前这只花孔雀似乎不这么想……
苏酥正头疼着,忽听街道另一头传来洪亮、甚至是有些沉亢的女音,而少年在听到这声音之后,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僵化。
他快速扒上车辕就要开溜,哪知因为用力过度,三只羊受不住这样的猛拽,完全没有章法地乱跑,上了一半舆车的花孔雀直直仰摔下去。
——四蹄朝天,那姿势真真叫一个难堪!
第14章 主公,抓住那只花孔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