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安安静静的,但卫临安脸色却微微凝重。
苏酥琢磨了一下,猜测此次赈灾恐怕没有表面那般简单,她不爱打听人隐私,只要卫临安不说,她便不问。
船到桥头自然直。
马车一路还算顺畅,接连行驶半个月都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此刻正值傍晚时分,山林吞没了余晖,天地间陡然暗沉下来,刚入应歌边界,地儿比较荒凉,临近亥时才找到一家尚算能落脚的驿站。
墨砚没有跟来,苏酥的随从只有巴图尔。
少年一路欲言又止的,身后的飞鸾还老逗他,巴图尔的门神脸已经黑得不能看了。
驿站的掌柜是个矮胖子,嘴角胡须并不多,看人时候,眼睛就特别亮。
卫临安要了几间上房,便兀自上楼。
飞鸾跟在后面朝巴图尔做了个鬼脸,惹得他就要拔剑。
苏酥忙按住他,“你有什么事就说罢,此刻……”她望了望正高高兴兴数钱的掌柜,目测一下距离,应该听不到这边的声音,继续道:“没什么人在,你想说什么就说罢。”
巴图尔握长剑的手有些紧,他低头盯着苏酥的鞋尖,很久,没说话。
楼道口传来动静,两人抬起眸子,但见卫临安站在围栏边,居高临下看着他们。
男人轻抿薄唇,视线扫过巴图尔后落回苏酥脸上。
“主公,奴没事。”巴图尔说完就没声了。
苏酥见问不出事情,无奈只好上楼。
巴图尔余光朝楼上看了眼,远远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