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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阿姐什么时候变了,为什么会跟他说那样绝情的话。

阿姐是嫌弃他了么?嫌弃他软弱无能,嫌弃他总爱闯祸,嫌弃他娇纵冲动,嫌弃他不像个男子汉……

陈音音在进门的刹那,眼眶还是不争气红了,他以为会看见阿姐怒气冲冲指着他训斥,抑或冷淡地瞥他一眼,再不济,拿着鞭子抽他一顿。

可是什么都没有。

面前没有陈月华的身影,没有那张令他畏惧的面容。

那个领路的丫鬟把人送进门后就走了,一名打扮精致的女人转过身来,像是在打量什么货物般望着他,他知道那人是临安君的母亲——一个拥有皇室血脉、地位极其尊贵的女人。

他们之间没有交集,不知道为什么叫自己过来。

他询问她阿姐在什么地方。

在他忐忑的目光中,对方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他没听过这样的笑声,冷静的,却又带着几抹嘲,仿佛一把能将人心脏破开的冰冷利刀。

他向来不是个胆子大的人,过往的人生里,他跟'大胆'二字沾不上半点关系,他听得发怵,四周空荡荡的,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

他害怕得双脚往后退,可突然又想到阿姐的话

于是,鼓起勇气,试探地往前迈了一步。

女人不笑了,问他想不想见阿姐?

他有点害怕,陈月华最后一次见面给他的恐惧还在,他摇了摇头又点头,说要见阿姐。

女人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就那么沉默而诡异地盯着他,一刻又一刻……

她缓缓绕过边角走到桌案边,圆润的指尖敲击着桌面,他听见指尖落下的声音,轻轻的,又透着丝丝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