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提前知道又能如何,还能把先祖从祖坟里挖出来换个地方安置?
黄陵在澧阳城内,无法派士兵守着,那点兵力还不如秦家军一顿砍的,他正在思忖对策,苏酥从营帐外走了进来。
“不若让我前去一试。”她说。
卫临安直接摇头:“不可。”
如今的陈音音已跟往日截然不同,且眼下局势对他不利,可以说是完完全全的败局,他无法保证这种情况下对方不会狗急跳墙,万一拉着苏酥玉石俱焚怎么办?
张景辰却在这个时候出声了,“依我看,此法可以一试。”
他望着苏酥,眼底情绪莫名。
卫琳琅也撺掇:“是啊,是啊,让她去,说不定真能平息一场战乱。”
卫临安抬眸瞥她一眼,卫琳琅霎时心虚地别过脸。
“不可,”他又重复一遍,“陈音音怨气始于先帝,你去了也无济于事,为今之计唯有尽快攻下澧阳城,按照如今的速度,最多再过一个时辰便可大获全胜。”
“可万一——”
“没有万一,”卫临安强硬地打断她的话,“先帝固然重要,已归于尘土,活人更重要。”
他不希望苏酥冒险,也冒不起这个险,他的王妃不该为了一场注定凯旋的战争丢掉性命,战争本身代表的就是残酷下的公平,双方你情我愿的开场,熟胜熟败皆是命数,无由他人,可他的王妃若为了解脱世人的三分命数丢了性命,谁又能替她起死回生?
明虚大师说过,世间诸相自有缘法,或贵或卑、或早或迟、或盈或虚……战争是缘法,死亡是缘法,苟活亦是缘法,万般皆有定数,苏酥不该去打破这一切。
一旁的张景辰听得焦急,而后道:“殿下,王妃说的在理,若能早一刻平息战乱,便可有上千人能活命,此乃大功德。”
眼瞧卫临安又要皱眉,苏酥立刻保证:“好了,大家别再争执了,我不去了,我就在这陪着殿下,哪也不去。”
张景辰摇头叹息,出了营帐,正当他要撩开帘子时,听到身后传来闷哼一声,卫临安倒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