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想不想衣食无忧?来做个交换吧,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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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人没有换到想要的东西,倒不是因为没有人喜欢他的杯垫,而是因为早市压根没开,街上也没见到什么人。
“他们今天好像在办什么祭祀。”蛇人推开家门,边低头换鞋边说到。
他已经有些习惯以人的形态和祭品一起生活了。蛇人本性就是随和的、很容易适应别人的,只是骇人的外形和毒汁让人们对他退避三舍。
男孩会使劲浑身解数给他规律的生活带来活力,讲故事或者唱歌,惹事和冒犯也是常有的。但蛇人推测这些恐怕是人类示好的手段,于是大多数时候都只是默不作声地听着。
今天的屋子尤为安静,蛇人有点不习惯,如同之前不习惯男孩的咋咋呼呼。
“家里有过这套餐具过吗?”蛇人说的话没有得到回应,就像之前的几百年一样,狭小的房子里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声音。
有些不舒服,他兀自走进厨房,面对架子上规整的银质杯盘陷入苦想。“我没见过这套呀。”他又跟了一句,依旧没有人回应。
蛇人这才意识到男孩可能是逃跑了,趁他下山的时候。
如影随形了几个月的麻烦竟然以这样一种莫名其妙的方式被解决了,蛇人怅然若失,并不觉得愉悦。
“为什么要偷偷跑呢?”蛇人扁扁嘴,青灰的眉毛耷拉下来,甚至萌生了一些后知后觉的难过,“我从来就没有阻拦过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