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陪伴自己多年的枕边人居然连只猫都比不上,由此可见,皇上心性如何。说句大胆的话,这皇位,我们镇国公府至少出了大半的力。古语有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女儿是真的怕爹爹到时候人去茶凉,任人宰割。”
顾氏心下骇然,早在云舒清场的时候,顾氏就猜到了云舒此番叫她进宫,定然不是想家那么简单,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可没想到自己一向心思简单地女儿,会说出这番话来,
“舒儿,”顾氏脸色煞白,紧紧回握着云舒的手,哑声道,“你这话的意思是皇上忌惮镇国公府,有事后清算的心思?可我们家对皇上真的忠心耿耿并无二心啊,你爹爹还打算过段日子便寻个理由主动上交兵权,让皇上能站稳根基,皇上他何至于此?”
“我知道爹爹忠心,可皇上不觉得呀。”云舒想起前世剧情里的描写,不由面露嘲讽,
“爹爹是镇国公,手握天下大半兵力,又立下赫赫战功,威名远扬。这些东西在他没登上皇上之前是助力,可在他登基后,便成了悬在头上的利剑。
他自己是忘恩负义薄情寡性之人,以己度人,便看他人也是如此。如今女儿又成了皇后,他便是怕女儿生下皇子,我们镇国公会起不该有的心思,所以才会暗中给女儿下药。
经此一事,女儿也算看开了,娘,你今天回去和爹爹通个气,让他好好考虑,暂时先不要上交兵权,之后的事情,女儿自有办法。”
顾氏看着神色冰冷仿佛一夜间成长的女儿,心里既心疼又愤恨,心疼往日里单纯娇俏的女儿变成这样,不知是受了多少苦楚,愤恨齐稷不当人子,忘恩负义,薄情寡性。
“舒儿,娘明白你的意思了,时间不早了,娘也该回去了。家里你不必太担心,你爹爹会有成算的,你一个人在宫里,要好好照顾自己。”
顾氏满脸苦涩地点了点头,又叮嘱了云舒一番,带着满肚子心事依依不舍地走了。
晚上,齐稷得知云舒召见了顾氏,久违地来了云舒宫里。
齐稷五官轮廓深邃分明,长眉入鬓,鼻若悬胆,冷峻如冰,一身威严的玄色帝王常服穿在身上更显冰冷威仪。
齐稷虽忌惮镇国公,但对于云舒这个皇后,他自认为还是足够了解,这两年为了不让他不快,皇后她很少私底下单独和娘家人见面。今天一反常态请了镇国公夫人入宫,还屏退左右交谈了许久,这让齐稷心生疑窦,冷冷道,
“皇后,听闻镇国公夫人今日进宫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皇上不必担忧,没什么大事,是臣妾突然有些想家,便召了母亲进宫聊了聊天。皇上您尝尝这道什锦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