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翠香走后,魏云洲从屏风后出来,陈氏脸色惨白,“云洲,你刚刚也听见了吧,你说该不会是公主发现了什么吧?”
“不会的,娘。”想比陈氏的慌张,她显然镇定得多,“一开始我也差点乱了心神,可转念一想,以公主的身份,若是她真发现了什么,可不就是被赶去马厩这么简单了。我看应该是云奇哪里做得不好,惹怒了她才会被赶去马厩的。”
“真是这样?”陈氏心中稍定。
魏云洲犹豫片刻,还是点了头,“……八九不离十。”
只是公主为何突然这样,自赐婚后,她与公主接触的时间不少,按她的了解,公主的性子很好,并不是那种仗着身份肆意妄为的人。只要不大过分,不踩着她的底线,她都很好说话的。云奇到底做了什么事,才惹得她生那么大的气?
魏云洲心里烦躁焦虑,迫切想知道真相,而陈母心疼儿子害怕儿子出事,可去探望又不敢也不方便。魏云洲和陈氏硬生生熬了一夜,彻夜难眠,提心吊胆。
而魏云奇在马厩里也是难熬得很,他作为魏家唯一的男丁,除了早年间落难的时候过过几年苦日子,后来随着魏云洲读书天赋展露,有了功名,就再没吃过苦。
如今大晚上被赶到了马厩伺候马,之前被踹了三脚,身上余痛未消,又累又痛不说,想起公主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总疑神疑鬼怀疑公主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还一直提心吊胆,唯恐自己干着干着就被禁军抄家带走。
好不容易熬到天微微亮,等公主那边终于松口让他回去,他便忙不迭回了康平院。
“姐姐,我们快些把身份换回来,”一见着魏云洲和陈氏,便叫苦道,“公主压根就不像你说的那样好伺候,我这一晚上提心吊胆,吓也吓死了,我以后再也不去了。”
“云奇,你可回来了,可有受伤,娘都快担心死了。”陈氏一脸担忧,魏云洲则冷静些,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公主怎么会这样。你是不是没按我教的做,自作主张犯了什么忌讳?”
魏云奇有些许心虚,魏云洲是告诉他让他文雅谦和柔情似水些,可那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是以前家里没遭难,他还是公子哥的时候,也够不着的人物。如今竟成了他的女人,他哪里能忍得住。但面前仍嘴硬道,
“我明明就照着你说的做,可她压根不让我近身,我一靠近,她就踹我。”他越说越委屈,他扯开衣襟露出身上的伤,
“公主根本不像你说的那般好脾气,昨夜她整整踹了我三次两次肚子一次心口,我差点被她活活踹死。”
“怎么会这样?”魏云洲顿觉棘手,感觉有什么事情,似乎超出了她的掌控。她本想着,冒险娶了公主之后,借着公主的光入了户部,正好可以随太子到江州查案。到时候私下搜查证据,寻找帮父亲翻案的机会。
可谁曾想,才第一天就出了意外,若东窗事发,她死不要紧,可她还未给父亲洗刷冤屈,为还她魏家满门一个公道,她就是死也不能瞑目。
安抚好母亲和弟弟后,魏云洲幽幽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内室,再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属于魏云洲的装扮。然后同陈氏一道,去了主院,想探一探公主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