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处缓慢而绵长的刺痛让他连呼吸都麻木起来。
他确实无趣,比不上她宠爱的才子伶人,也讨不了她欢心。
“你,你笑些什么?”绿礼被他莫名其妙的笑容搞得心底慌乱,宗祠阴气一贯重,周已莫非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他沾便沾了,可千万别来祸害她呀!
周已淡淡反问:“你又怕些什么?”
绿礼愣住。
他继续道:“姜绿礼,你现在跑出殿门,哭几声,再随便扯个谎说我欺辱你。”
他声音甚至堪称温和,“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反抗你,你怕什么呢?若我死了,你皇兄维护你尚且不及,你难道担心他责罚吗?”
“我若死了,你舒心吗?”
“不会难过吧,绿礼?”
绿礼瞪大眼睛,周已不对劲,他很不对劲,哪哪都不对劲。
果然是沾了脏东西吧?
“……可是,表哥。”好半响,她才呐呐开口,“我,我没想过让你死啊。”
明灭的烛光落在他眉目处,随后在绿礼眼眸、鼻尖、唇角漾开,翠钿金缕,衬得她五官精致而柔和。
周已略一恍神,刚过完及笄礼的少女,残有豆蔻娇俏之姿,孩童天真稚气尚未完全褪去,却早已悄悄夹杂着少女的妩媚动人。
再早个几年间,她趴在他背上,一手拿着糖葫芦,另一只手揪着他耳朵,又乖又可爱地叫他表哥。
现在,她又惊又疑,委屈地解释她并不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