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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细看,俊逸的面容被病痛缓缓摧毁,眼底不知什么时候浮现出一层淡淡青黑色,疲倦难掩。

若不是梦,她恐怕永远注意不到。

绿礼鼻子酸酸的,“皇兄,我不准你有事。”

她突然想起那次被罚跪祠堂,有谏臣喋喋不休地细数她犯下的荒唐事,而她恼羞成怒回怼,争吵之中被他下了死命令:祠堂思过,不得违令。

那时她只顾着心中埋怨,却忽略了皇兄明显不对劲的脸色,如今想想恐怕正赶上他体内蛊虫发作,迫不得已要立刻给底下谏臣一个交代。

何况,到底是疼她的,说是彻夜思过,实则连三个时辰都不到。

“别怕,皇兄在呢,皇兄不会有事的,我若出了事,谁来保护你呢?”姜尉风摸摸她脑袋,明明出事的是他自己,却反而在安慰她。

绿礼狠狠点头,又道:“父皇母后这些年游山玩水也该玩够了,皇兄你快传信叫他们回来。”

她有预感,此事定与他们的糊涂账脱不了干系,“不许反对,你瞒我这么久,我还未与你算账呢!”

“好好好,都听你的。”

“还有!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不可以再任性地不肯喝药!良药苦口利于病!”

蛊虫发作时的确难熬,每发作一次,姜尉风就感觉自己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似的。

“噗嗤。”可即使身体上疼痛难忍,后背冷汗涔涔,他仍笑出声。

绿礼看着他:“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不,皇兄只是高兴,你长大了。”

曾经胡作非为、三天两头便把皇宫弄得鸡飞狗跳的妹妹长大了,板着脸讲起道理来一套又一套,一副小大人模样。

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