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墨在内心呼喊,可是这副身躯仍是走到了那座精致的竹楼旁。
进入院门,院中满是各色花簇,仿佛随时都在等待迎接他们的主人,给他们看最好看的身姿还有一个跟他小时候极爱玩的,一模一样的木马还有他娘最喜欢的鲤鱼池还有他爹亲手做的剑架,他爹喜欢在最顶上雕一只猫头,因为他从小就喜欢猫
推开门扉,白子墨本能的想要闭上双眼,可是他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亦步亦趋的来到一双尸骨旁。
一双尸骨上满是刀痕,行凶者似是嫌弃切割皮肉不够,还要在他们的骨骼上刻上千刀万剐的证据。
刺骨锥心的痛楚从四肢百骸袭来,白子墨的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再从清晰到模糊,都久久无法从一双尸骨上移开。
当初白子墨不过百岁,还很稚嫩可如今他的里子换了,能够一眼就认出,这根本就不是刀痕,而是他叔父化作骨架之后,用骨架生生划出的
可惜岁月悠长,白子墨又不敢回忆这个画面,所以才将划痕错当成了刀痕。
白泽,我好悔,杀你的时候,不该让你如此轻松。
在痛哭了不知多时之后,白子墨默默的将一双尸骨埋在了院落中央,用妖类独有的尖爪在石板上雕刻出了父母的名字。
然后白子墨开始像游魂一样在山谷中游荡,直到他饿得胃痛难忍,才开始攀爬树木,去摘野果果腹。
待野果吃尽,白子墨又开始游荡。
身体的疼痛和心头的重创都不能令这幅身躯倒下,因为想要活着出去复仇的意志,已然在胸腔烧得烈火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