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皇子,岑冥翳。
岑冥翳肩宽腰窄,立在伞下漫不经心地看着飘雨,直到窗子推开,锐利的眸光便直直朝着谢菱而来。
看清谢菱后,他的眼神登时充满兴味,收扇在掌心一敲,唇边似含笑意,黑眸幽深得似是盛着许多浓稠意味。
明明他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被看了一眼,谢菱忽的呼吸一窒,面颊迅速绯红,别开眼睛不看他。
探出半个身子,又迅速伸手关了窗,砰的一声,刚冒头的小兔子,又躲进了兔子洞里。
那张如雨中杏花的轻灵小脸在窗沿上一闪便消失,岑冥翳身旁的好友陈庆炎忍笑撞了他一下,道。
“瞧你那样儿,一见着人眼神都变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捕猎。”
岑冥翳但笑不语,眼神却还凝留在那扇紧闭的窗上。
陈庆炎和他相交已久,从幼时便一块儿砸鱼逗鸟长大的关系,自然知道他这位好友三皇子就偏好这样的女孩儿,清纯灵动,秾纤得宜,掐一把能吓出眼泪来。
自从那次朝安寺礼佛见到了那谢家小女之后,岑冥翳就惦记上了对方,但凡听闻谢家小女参加的宴会,都必然要去。
看似情深,但陈庆炎怎能不明白,这都是他们消遣时的小游戏。
他看一眼好友眼底下的一小片乌青,坏笑道:“昨晚想什么了?该不是一夜未睡吧。”
岑冥翳伸手,碰了碰临近的一朵蔷薇,雨珠从嫩嫩的花瓣上一路滚落,掉进花蕊。
他沉声:“何止一夜。”
陈庆炎暗暗咋舌,想到方才那谢家的小女儿探出身子,趴在窗沿上的一截细腰,又觉得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