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是谢华珏在摔打东西。

她只脚步顿了顿,便戴上斗篷,爬上马车。

在谢菱身后跟来的环生也爬进马车里,忙碌着铺好软垫,准备凉茶。

谢菱问环生道:“方才你听见了没有,大姐的院子里,像是在念叨着我的名字。”

环生动作一缓,看向谢菱的神情有些犹豫。她当然听见了,那院子里说的可不是什么好听话,只是环生并不想告诉谢菱知道,免得她家的姑娘又去与大姑娘争吵起来。

最终还是不敢隐瞒,道:“大姑娘应当是知道姑娘你今日要与大公子一同出去玩,发起脾气来,正闹着呢。”

谢菱听了,懒洋洋地在软塌上歪倒,炽盛的日光照在她身上,周围毛绒绒的一圈碎发透着光,像落了一层细雪。

她不同于以往的愤懑,只淡淡说:“闹去吧。若是世上的委屈唯独她一人天生受不得,我倒支持她天天闹起来。”

环生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勾起,为了掩饰,连忙替谢菱打了打扇子。

只是看着三姑娘,她又忍不住想。

三姑娘这几天似乎是变得沉稳许多,可是也变得闷了许多。

也不知是好是坏。

那郊外的庄子有些远,谢菱在马车上还睡了一觉,到地方了,才睡眼惺忪地下来。

庄子院墙外探进来三两花枝,遥远天际云色很淡,这个庄子看起来的确很安谧,且自由,没什么规矩。

谢菱的目光刚到处转了转,就被人发现了。

一个身穿石青色丝绸排穗褂的青年走了过来,他相貌平平,却有一种平和近人之感。青年朝着谢菱身旁的谢安懿抬手挥了挥,一边大步靠近,一边道:“安懿,这便是你幼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