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日不好,孔嬷嬷就一日放松不了,坐立难安。
谁也不知道那箱笼是如何打开的,又是如何恰恰好,让小昭的那张纸落了出来。
为了转移娘娘的注意,孔嬷嬷费尽心思地在其它方面挑着毛病。
今日见到皇后又拿着那谢菱的信纸出神,孔嬷嬷自然是不遗余力地将这个谢菱好一顿痛斥,只恨不得拿她去替皇后出了气才好。
孔嬷嬷还要开口,皇后却阻住了她。
皇后的声音依旧没什么力道,却比前几日要平静许多。
皇后看着孔嬷嬷道:“嬷嬷,小昭死了,有十五年了吧?”
其实是十三年。
但孔嬷嬷当然不敢反驳,深深埋头下来,讷讷答是。
皇后面上竟浮出了一丝怀念。
“逝者已矣,有时候,本宫也会想,世上的女子,若是都能如小昭那样性情单纯,不慕权势,不喜争斗,本宫的日子,也会过得轻松许多。”
皇后又看向手里的信纸。
“当日,小昭为了避宠,跪得双膝肿如馒头。今日,这谢家三女为了保全自身,不卷入皇权斗争,大约也是拿了浑身的胆儿与我周旋。”
皇后笑了一声:“也罢。为难一个女子,又有什么意思。嬷嬷,你说是吗?”
孔嬷嬷满头冷汗,迟疑着答:“是。”
皇后以手指梳了梳日渐干枯的长发,从床上坐了起来,双腿踩到地面,定定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