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抬起头。

是樊肆收养的那个女儿,烟烟。

她看见谢菱,一边朝她挥手,一边咧嘴笑,笑到一半,像是突然想起来自己嘴里还有几颗牙是缺着的,又突然闭上,拿手捂得紧紧的。

另一只大手从旁边伸过来,把她放在嘴巴上的手摘开,然后那人漫不经心地朝下瞥过来。

那似乎永远丧丧的下垂眼低敛着,目光落在谢菱身上,饶有兴味地停住。

环生看了看上面,又看了看谢菱。

“姑娘,你想吃什么,我进去端?”

环生话音刚落,楼上樊肆的声音传来:“姑娘不进来?在外面等什么呢。”

他这话,让路过的人不由得纷纷朝谢菱望过来。

好像觉得谢菱掏不出钱似的。

谢菱抿了抿嘴,第一次走进了楼氏酒家。

进了店门,扑面的喧闹人烟气涌过来,食客们吵吵闹闹的说话声,推杯换盏声,每一桌,都是一方独立的品飨,或是一方热闹的相聚。

谢菱定了定神,右转上扶梯,朝二楼窗口走去。

环生跟在谢菱身后,颇有些觉得神奇。

三姑娘从未来过这个店里,却能够一口气报出这店里不重样的菜名,而且每一道都很好吃,如今还能一进门就找到路怎么走,好似已经来过千百遍一样。

难道这就是大户人家的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