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珐曾经从晋府的下人口中,以及晋夫人口中,逼问出了大婚前夕,永昌伯夫妇前往楼家谈和的细节。
自然,他也听到了楼云屏的那句话。
“本性如此,不如就此斩断。”
云屏说的是对的。
他是灾厄,他是不祥,他是会给云屏带来痛苦的根源。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没有被抱错,没有和樊肆互换身份,他便会在晋府长大,或许再也没有认识云屏的契机。
与云屏相识的,同云屏一起摸鱼,捉蝉,丢沙包的,会是樊肆。
和她相依相守,定下婚盟妻约的,也会是樊肆。
他根本就是一个不应该出现的人。
如今只不过是一切回到了正轨,云屏选择了她本应该获得的平安喜乐,而那平安喜乐里,不应该有他。
晋珐不允许自己再靠近云屏。
他试着开始接受没有云屏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他刚到京城,刚与云屏失散的日子,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回,他不再谨小慎微,不再战战兢兢,不再一切都听从晋府的号令。
他发现违抗让自己变得强大,于是晋珐再也没有听过晋夫人或者永昌伯的任何一句话。
晋珐的确很聪明,很优秀,当初他可以用三个月将自己变得与京城的贵公子无异,如今他也可以用短短的几年升迁,晋封,永昌伯在京中早已没有实职,更无实权,隐隐地,永昌伯在府中的地位,很快就要被晋珐取代。
那个冬天晋珐特别特别想楼云屏。
他没忍住,还是去了那个与小水乡很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