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菱配合地弯下腰去,只见烟烟稚嫩的眉眼间似乎有些挣扎,又有些坚定,像是小女孩之间想要分享重大秘密之前的表情。

烟烟用手挡住嘴,在谢菱耳边说:“其实,我不是爹爹的女儿。”

谢菱扬了扬眸,看向她。

烟烟略有些忐忑地看了谢菱一会儿,见她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就接着说:“我娘已经去世了。我原本,应当是要管爹爹叫小舅舅的,可是爹爹说,让我忘了之前那个父亲,从此以后只管他叫爹爹就好了。”

“小舅舅?”谢菱怔了一下。

那烟烟,岂不就是樊肆的姐姐,樊桑的女儿?

谢菱记得,曾经楼云屏和樊肆也一起回过小水乡一次,去探望樊肆的亲人。

当时樊桑家中就只有她独自一人,她又有了身孕,肚子很大,身躯臃肿,行动很不便利。

因此,樊肆和楼云屏并未在她家里久留,免得她还要花功夫招待客人,只说了会儿话,留下些礼物便离开了。

当时具体说了什么,谢菱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但乡下久居家中的妇女大约都有共同的热情淳朴,以及羞涩拙舌。

虽然樊肆和姐姐并没说几句话,但当时楼云屏也能很清楚地感受到樊桑对亲人的挂念。

后来他们就没有机会再见上面。樊桑的消息再传来的时候,她已经因病故去多时了,她的丈夫也带着女儿搬走,离开了小水乡。

看来这一世,樊肆是将樊桑的女儿过继了过来。

谢菱抿了抿唇:“你生身父亲,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樊肆看起来冷淡,但其实是个很柔软又有原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