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退下,谢菱便独自在屋里静静坐着。
这房间不小,面积很大,却有些空空荡荡。
屋里的陈设一眼能望到尽头,根本不用绕一圈查看。
素色的门帘,同色的桌布,以及一张八尺长、三尺宽的巨大办公桌,便是这屋里最打眼的陈景。
沈瑞宇是有些洁癖的,不能忍受屋子里有太多杂乱的东西,什么都要井井有条,干净利落,最好是能不出现的都不出现。
这种爱好,出现在他的每一个生活细节里。
喝水的杯子,永远是极简的,没有一点花纹。
用来写字的笔,一定是三支,挂在刷了褐色深漆的梧桐木架上,长短一致,整整齐齐。
桌上从来不堆放文书。
他批阅过的,会立即送走交给下面的人去处理,刚送来的文书,只要是放在桌面上,他一定会一本一本清理干净。
从以前开始,沈瑞宇府中便有笑谈说,沈大人书房里那张书桌一定是成了精,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文书出现在书桌上,就会被勤勤恳恳地消灭掉。
谢菱看着屋中的一切,顿感十分熟悉。
没办法,沈瑞宇那种性情,他屋里的陈设,哪怕隔个十年二十年,也是绝对不会变的。
不对,若论起玉匣与沈瑞宇分别的时间,那确实也已经有十年了。
与晋珐那种心神气质变得成熟、外貌却依旧年轻的变化不同,沈瑞宇也已经从当年那个古铜色肌肤、刚毅果敢的年轻人,变成了一个健硕成熟的大叔级别人物。
那年的玉匣也很年轻。